她可以坐牢,去蹲局子,但一定不會走近這家醫院。
見她態度如此鮮明,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員也沒辦法再強迫她下車,只能給程松打去了電話,「目擊者表示……不願意上去跟受害者溝通。」
程松沉眸:「她人在哪兒?」
在聽到警車就在醫院門口後,程松當即帶人下去。
警車還沒開走,程松就出現在安瀾面前。
上位者骨子裡總是強勢的,哪怕他態度溫和,都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親切,有的只是壓迫性的距離感,「安小姐,一夜夫妻百日恩,阿峰他現在很需要你。」
安瀾依舊沉默,沒有下車的意思。
程松露出微笑:「也許將來我們還會成為一家人。」
坐在警、車內的安瀾臉上的平靜一瞬間的僵硬。
程松將這種不自然視作她態度的鬆動,「阿峰這三十年來,頭一遭對一位異性這般上心,我父母也在樓上,安小姐不如一同去打個招呼。」
安瀾指甲掐進皮肉,刺疼讓她保持冷靜,過了好幾秒鐘,她這才緩緩抬起頭,四目相對,「一家人?」
程松只當她這樣的出身,自卑天生,便微笑著溫和的寬慰她:「我們程家並不十分看重出身,更願意看到兩情相悅的美事。」
安瀾諱莫如深的點頭,在程松主動放下架子,將手撐在車門上,等她下車時,安瀾緩緩開口了,說的卻是,「可我覺得,他配不上我。」
程松臉上的溫和僵硬的半掛在臉上,「安小姐,說什麼?」
第317章 哥哥特別愛我就夠了
這該是程松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被人這樣下面子。
安瀾並無意跟程松起什麼糾葛矛盾,但讓她去見程峰萬萬沒可能,「程大少與其在這裡強人所難,不如多花心思去陪伴自己在意的人,即使你強行帶我過去,我也不會有什麼好話。」
「我一定會口不擇言,咱們雙方都難看。」
程松顯然是沒想到她這麼不識抬舉,肯紆尊降貴的跟一個上不了台面的情婦說這麼多,已經是程松最大的誠意。
面上雖不顯,卻直接甩手離開。
安瀾直接被帶到警局,程家以作偽證、懷疑她為行兇者提供便利等罪名,要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程家的律師在警局提出這樣訴求的時候,眼睛看向的不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員而是……安瀾。
安瀾很清楚,這不過依舊是逼迫她低頭的手段。
相較於程峰的視法律如無物,程松更擅長冠冕堂皇「合法合規」的手段。
是低頭還是牢獄之災?
大好年華啊,在可選的情況下,誰會甘心坐牢呢?
沈南意沒想到安瀾又被重新帶回了警局,她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安瀾把程松擺出來的條件說了。
沈南意沉默兩秒後問她:「你去一趟醫院他就什麼都不追究了?」
安瀾笑了笑,「應該還要負責在程峰沒開口讓我滾的情況下,給他做情婦的同時還要做保姆吧。」
人在覺得荒唐至極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沈南意眉頭緊鎖:「我已經讓律師過去了,你也別太擔心。」
謝霄北緩步走進來,隨手將外套遞給傭人,就聽到沈南意憤憤的罵了一句:「這個程家是真作孽。」
別墅內發生的事情,謝霄北已經知曉,斜靠在沙發上,長腿隨意交疊,等待看她什麼時候發現自己。
早上口口聲聲說著「哥哥,你今天早點回家,分開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很想你」的沈南意,她打著電話看到他時,卻只是一掃而過,視線在他臉上都沒有多停留兩秒。
這就是她口中說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想他。
謝霄北冷笑一聲,從沙發上起身。
沈南意通話結束,再一回頭,就只能看到他消失在樓梯口的一個頎長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謝霄北好像心情不太好?
書房內,沈南意握著手機來推門的時候,男人正鬆散靠坐在偌大書桌後的辦公椅上,修長手指捏著一支雪茄,回籠煙過了一圈緩緩吐出,肅穆里夾雜著三分的漫不經心。
沈南意很喜歡他深邃堅毅眉眼被淺淺煙霧浸染朦朧的模樣,就像她十八歲那年隔著雨霧看他一樣。
「工作上有麻煩嗎?」她放下手機,圈著他的脖頸就坐在他的腿上。
謝霄北沒回答,在她伸手想要拿走他的雪茄時,男人徐徐緩緩將香菸吐在她漂亮的小臉上。
沈南意被嗆了一下,蹙著好看的眉頭輕咳。
輕咳的時候還不是把臉側到一邊,而是就那麼靠在他肩上,人貼在他懷裡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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