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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崢不讓他躲,逼近道:「我還以為再見你能改性,那你現在怎麼又跟男人搞在一起,認命了,不覺得有病了?哦,怪不得不介意,你不會還想娶老婆吧,你能嗎,你們那叫騙婚,要被千夫所指的知道嗎?」

林向北要推開他,反被握住兩隻手扣在頭頂。

賀崢額角的青筋隨著劇烈的呼吸有生命地鼓跳著,影子黑壓壓地將他罩住,「你明知道高考對我有多重要,卻偏偏在那時跟我提分手,我去找你,我甚至求你,你又是怎麼做的呢?」

林向北面無人色,他躺在賀崢的車上,像躺在口腔診所的診椅,吱吱運作的機械還沒磨挫他的牙齒,他的牙根牙根就已酸軟得可怕。

「我勸你不要再跟鍾澤銳那伙人摻和,你不聽,非要跟著他混,賺大錢有出息,那你真的出人頭地了嗎?你飛黃騰達的美夢碎了沒,賺錢賺到牢里去了!」賀崢脖頸上的筋因為激動明顯地突出來,眼球也變得赤紅,憤怒至極仿佛要將林向北飲血啖的滔天恨意,「林向北,你有今天,是你自己毀了自己,你活該!」

激烈的聲音陡然像最後一個音符掉地,四周又變得平靜了下來,只剩下一聲嘆息,「你活該。」

林向北承載著賀崢的怒火,如同被關在高溫的焚化爐里,骨髓都要被燒盡了,然而在這樣極致的熱里,他卻周身冷冰冰,連指頭都是瘮人的寒意,他很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仿佛要堵住賀崢的嘴叫他不好再說出傷人的話,突然地抓住賀崢的領子將人扯下來,微仰著腦袋去尋兩瓣柔軟的唇。

賀崢只是一剎的僵勁,近乎瘋狂地捧住林向北的臉,發泄似的輾轉碾壓著。

漸漸地,嘗到一點鐵鏽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里瀰漫開來,可是誰都沒有在意,相融的血液成了助興劑,他們仿佛渾然一體。

林向北眼尾悄悄地濕了。

在毫無章法的近乎是啃咬的吻里,他們之間仿若有一種天荒地老逃不開的宿命,像高山雪嶺,或者千年石橋,或者黑沉墓地,世間萬物在流轉,這些東西亘古不變,跑過了年歲回頭一看,兩個分離過的人還傻傻地站在原地。

你等著我,我等著你。

賀崢倒在林向北的頸窩裡,溽熱的氣息像吻,他摟著失而復得傷痕累累的軀體,林向北變得好纖瘦,比少年時還要單薄,抱在懷裡能感受得到突起的骨頭,不至於弱不禁風,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把自己弄成這樣,把自己弄成這樣!

「林向北。」賀崢閉著眼睛,用雙臂把他死死地錮緊,嘆惋的一句,「好恨你啊。」

就算恨也要把人栓在身邊恨個夠本,用盡千方百計折磨他,直到恨意消弭,消弭之後呢,那是之後的事情。

林向北盯著車頂那一盞幽黃的小燈,大大地睜著眼睛,困、暈,但因為被賀崢恨著抱在懷裡,異樣的安心。

許久,許久,賀崢抬起頭,舔走林向北唇角的一絲甜而腥的血漬,斬釘截鐵地道:「你要對我負責,為你之前的過錯。」

是似曾相識的話。

林向北眼睛蒙蒙的紅紅的,像是哭過。

賀崢怕他痴心妄想一般添了一句,「只是床伴。」

林向北心裡很亂很空,人飄飄然地像踩在雲上,一根線栓著他的心也一起地飛著,他整個人都要騰空了。

在寒冬里獨行太久的人急需一個溫暖的擁抱,他留戀著貪戀著,不管以什麼理由與身份,抱著他,竭盡所能地抱著他吧,給他被濃烈情感包裹住口鼻的窒息的瀕近高潮的快感。

他迷濛且放縱地反擁住重疊在他身上水泄不通的軀體,閉上眼睛不知是喜是愁地嗯了聲。

是賀崢以一己之力促成這樁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利益好處的交換,但林向北以後歸他管。

作者有話說:

兩人死了燒成灰嘴都是硬的。

第23章

車輪在道路上緩速地行駛著。

忽然間,酣風帶著一滴滴飽飽的雨落在透明的冰冷玻璃窗上,拖延著,流下一道道長長的像是淚的水痕。

冷熱的溫差使得玻璃起了一層類似於霜凍的白霧,仿佛誰家調皮的小孩張大嘴巴哈哈地往上吐著氣,也玩心大起的林向北指尖觸摸上去,抹開一小塊水漬,靜靜地看著它,分不清是眼睛先模糊,還是玻璃先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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