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方興眯起眼睛，「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江總不是好端端地在京城嗎？」
對面嗤笑一聲，「譚助，別把我當傻子,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江淼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譚方興依舊不動聲色, 「江百出事後我就回老家了, 江總怎麼會跟我在一起？」
手機對面安靜了一會兒，又忽然傳來嘲諷的大笑。
「譚助啊譚助, 你說你回老家了, 可我讓人過去，怎麼沒見著你啊？」
譚方興驀地睜大眼睛, 左手握拳，咬牙道：「你讓人去我家了？！」
「對啊，我還見了你的小侄子，才剛滿月吧？嘖，這要是不一不小心摔著碰著了，可多讓老人心疼。」
秦斌！！
譚方興怒從心起，氣得渾身都在抖，「你在威脅我？」
「這怎麼能是威脅？只是跟你做個交易而已。」
譚方興的拇指在屏幕上輕點一下，扯了扯嘴角問：「什麼交易？」
秦斌像是很滿意他的識時務，仿佛勝券在握般愉悅道：「秦氏正好缺一個副總，我非常相信譚助的能力，只需要你證明一下忠心……」
譚方興全程一言不發，靜靜聽著對方放屁。
秦斌也不著急避他立刻決定，自認為非常善解人意地說：「我知道譚助在江百幹了許多年，怕是不忍心做出背叛之事。這不要緊，你只要配合就行，不需要親自動手，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如何？」
夕陽慢慢爬上床尾，讓房間裡充滿了暖色的光，連帶著床上那人蒼白的面孔都映出了幾分暖意。
譚方興的目光留戀地從女人那張因為沒有血色而顯得薄情的唇上划過。
「好。」
秦斌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非常滿意他的反應，「行，明晚十點前，如果你想好了，歡迎隨時聯繫我。」
「還是打這個手機嗎？」譚方興問。
「是，這個號碼會專門為你留著，親愛的譚副總。」
掛斷電話後，譚方興嗤了一聲。
他一個需要資助才能上得起學的窮小子，居然有一天也能讓大名鼎鼎的秦二爺親自來挖牆腳，還真是讓他榮幸啊。
「淼淼，年薪百萬的副總啊，他們可真是高看我。」
譚方興在床邊坐下，看著那無知無覺的人，嘆口氣。
他明白，真正價值上百萬的不是他，是江淼啊。
可他怎麼捨得？
「我該怎麼辦啊，淼淼。」
他伸出手，想要去碰江淼的臉，卻在最後時刻停下，收回手指，自嘲地笑了。
只要將江淼的位置告訴秦斌，甚至不用他再做什麼，就可以獲得年薪百萬和家人的安全啊。
譚方興彎下腰，額頭抵在床邊，久久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