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然算不上,要是真的報復,我早已經屍骨無存。」林翹爽快以對。
江嘉勁眉頭始終未舒展過,聞言又坐到她旁邊,示意她打開外放。
但林翹拒絕了,既然江榮先直截了當找到她,她就敢獨自面對江榮先。
「那我也就直說
了,我要你離開嘉勁,越快越好。「江榮先說道。
林翹下意識看了眼江嘉勁,說不清自己露出了怎樣的神情,但她看到江嘉勁因這一瞥而明顯怔忡,睫羽輕顫。
林翹頓了頓才開口:「江總不是要把身家性命託付給江嘉麗?何時又對江嘉勁這個棄子那麼關心?」
「林小姐,你大可不必套我的話,我縱橫商場幾十年,可不是吃素的。」
江榮先聲音蓄著令人敬畏的力量,哪裡像大病過的,林翹暗暗想。
她不緊不慢,問道:「可我離開江嘉勁,於我又有什麼好處?」
此刻更像談判,她冷靜果斷見招拆招,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那一套,亦不談所謂的感情。
江嘉勁臉色早已黑得不能再黑,抬手想把她的手機搶過來,她卻是料到他的念頭,先一步瞪了他一下,他忿忿作罷,湊近了去聽他們的對話。
江榮先說:「我當然不會學你們那些電視劇,給你一筆錢,讓你離開我的兒子,因為離開他是你的義務,而不是我的請求,你別無選擇。」
這番話幾乎是在打林翹的巴掌。
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樣的傲慢嘴臉打發女人?
可她不避不讓,只問:「那您能保證停止抹黑我,讓我繼續在娛樂圈生存嗎?」
江榮先哈哈大笑,停頓了一下才又道:「林翹,不要同我講條件,你沒有籌碼同我談這些,我現在是在通知你,而非與你商議。」
林翹被他的冷漠刺激得頭皮發麻。
這種淡定的狠心,才真正令人膽寒。
她忍不住又試探道:「我很好奇,為什麼非要逼我們分手,所謂的聯姻,真的比你兒子的終身幸福重要嗎?」
「幸福或許是真,但是不是終身,誰能保證?」江榮先如聽到笑話般輕嗤道,「幼稚的人才會認為感情能和萬貫家財相提並論,林小姐,你是名利場上待過的人,難道真的以為『感情』和『利益』有資格上同一張牌桌?」
財富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感情算什麼東西,要用多少虛無縹緲的感情,才能撬動那一枚硬幣?
林翹知道這便是江榮先眼裡的世界。
她不由得噙上一抹冷酷到底的笑:「當然不能。」
「林翹,其實我看得出來,你身上有很多地方都和嘉勁有些相像,不過我沒有閒心試探你的骨頭究竟有多硬,我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離開嘉勁,我保你星途坦蕩。反之,你的職業生涯就此葬送。」
江榮先氣定神閒,這般淡定,不難看出在商業中,他是個很好的談判專家。
林翹握緊了手機,問道:「為什麼不去要求你兒子?」
「你離開他,就是傷害他,他會看清感情的虛偽,到時候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我何必還要費心去動他那塊頑石。」
江榮先好謀算,林翹聽得心寒,咬唇不發一言。
說罷,江榮先又留下一句「我沒有什麼耐心,我給你24小時,你給我一個答覆」,就掛了電話。
林翹把手機從耳畔緩緩拿掉,看向江嘉勁。
方才通話時,他一臉急色,可這會兒卻沒著急問江榮先為什麼找她,她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但這個局面,顯然是他預料到的。
林翹靠在椅背上,喪氣地問:「你和他斗到那個地步了。」
江嘉勁也學她那樣,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喪里喪氣地說:「爭家奪產,要是像偶像劇里演得那樣容易就好了。」
林翹聞言,胸腔一顫,忍不住笑了一聲:「電視劇里通常一次聯姻就能解決,怎麼,你也需要聯姻嗎?」
江嘉勁看她一眼,似乎也覺得好笑,苦中作樂的幽默,不由得勾了勾唇。
過了會兒,他才問:「如果你猜對了怎麼辦?」
林翹屏息,不知為何眼皮竟跳了兩下。
她凝眸看著他,一時沒找到自己的聲音。
江嘉勁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語氣淡淡地說:「江嘉麗母女三人,背後就有額外三個姻族撐腰,我母親死得早,我和外祖家不常來往,他們能給我撐腰,但終究不算硬氣。集團內部江禹等人是我派系,但也有人是江嘉麗的親信,聯姻對我來說,確實是最快捷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