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持重的人,此刻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或是委屈,此刻醉醺醺的,為著酒盞的歸屬,同她幼稚的僵持著。
「乖,絨絨,不鬧了,好嗎?」沈元柔嗓音溫和地道,「天太冷了,再這樣待下去,你會生病的。」
裴寂身子本就不大好,如今喝了許多的酒,又吹了冷風,回去要染風寒的。
裴寂抿了抿嘴,見她沒有再提酒盞的事,才慢慢放鬆了警惕。
「我不回去,」裴寂小聲道,「我還是很難過。」
沈元柔屈指抵著額角,問他:「為什麼?」
「討厭她。」裴寂垂著還有些濡濕的眼睫,輕輕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低啞,「她壞……」
沈元柔耐著性子,回想著今日發生之事。
「哪裡壞?」
裴寂突然湊近了許多,他聞了聞那股沉而又沉的薰香,隨後撐著石桌起身,想要繼續辨別味道,或是尋找香氣的來源。
「好香啊。」
裴寂撐著桌案,搖搖晃晃地,朝著她走來:「你也喜歡用沉香嗎,好香……」
醉鬼的邏輯與常人並不在一條線上,沈元柔試圖跟上他的思維:「對,這是沉香,你也喜歡嗎?」
裴寂腳步虛浮,宛若蹣跚學步的孩子,隨後撲在她的懷裡,像貓兒似的在她的頸窩拱。
就是這裡。
「喜歡,好喜歡……」
第42章 啃咬上她的脖頸
裴寂在她的頸窩處蹭個不停。
他在外面待的太久了, 此刻鼻尖還帶著涼意,顯得唇齒間吐出的氣是那樣熾熱。
「好香,好喜歡……」
裴寂在她頸窩小聲地道。
他醉得厲害,身子又軟, 在裴寂撲過來的時候, 沈元柔只好抱住他, 裴寂抱的很實, 她有些僵硬地拍了拍少年單薄的脊背。
「我們回屋去,好不好?」沈元柔哄道,「乖, 聽話。」
「……你怎麼、怎麼和她一樣?」裴寂嗅著她頸窩肌膚,被沉香浸透的味道, 抱怨道,「我剛覺得你很好, 再提她, 我也要連帶著討厭你了。」
沈元柔還是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 只好問:「你說的『她』是誰?」
「你不知道嗎,」裴寂的聲音悶悶的,他的唇瓣濡濕而柔軟,在往她的懷裡鑽、蹭著沈元柔頸窩這個動作的時候, 不可避免地貼在她的頸部, 留下溫軟, 濕暖,「嗯……能出現在太師府的人,怎麼會不認識沈元柔呢……」
沈元柔蹙眉,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動作,不論是在義母子這層關係上來說, 還是在女男關係之上,當裴寂帶著酒氣與青竹、桂香的熱氣噴灑在她頸側時,就仿佛在試探,試圖衝破道德、倫理,衝破她心中的道義,來達到這個可怕的臨界點。
「裴寂。」沈元柔出言制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