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究替她擦眼淚,「多愁善感,怎麼就哭成這樣。」
辛甘努了努嘴:「不是故意的,有時候控制不了。」
程究看她掉眼淚的傷心樣,心也跟著發軟,不舍,想起了小十,說:「不哭了,再哭明天眼睛又要腫了。」
「恩。」
回來這麼久,他其實和北嶼那邊聯繫的很少,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忙,尤其是孟參長,他已經離開了北嶼,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尤其是他被調離北嶼,孟參長管不了,是上面下達的命令。
孟參長有些事情也無法跟程究細說,就只能是這樣了而已。
辛甘調整好情緒,緩了緩,喝了杯水,問他:「程究,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那你餓不餓?」
「不餓。」
程究捏了捏她臉頰:「好了,不用擔心我,我餓了會自己煮麵條吃,我看下你的傷口。」
傷口沒什麼大問題,還沒拆線而已,不過這幾天了,也要換藥了。
程究有處理類似傷勢的經驗,他以前出任務受傷,能自己處理就自己處理,不能處理了才找隊裡的醫務員,那醫務員一開始和他不熟的,後來他有幾次傷勢嚴重,醫務員給他處理的時候,他一聲不吭,忍著,似乎覺得喊出來就特沒尊嚴,沒面子,脾氣犟的要死,也就這樣就給醫務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實到現在,醫務員都記得他。
傷口還在癒合,程究清理了一下傷口,處理好了,就讓她去洗澡然後睡覺了。
洗澡的時候,辛甘小心翼翼避開了手腕的傷,不過一隻手洗澡並不方便,洗到一半程究開門走了進來,一副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很自然幫她舉起受傷的手臂,拿了花灑給她沖水。
辛甘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了,任由他擺弄。
「對了,你的體檢單出來了嗎?」
程究頭也沒抬:「這幾天有點忙,沒去醫院,明天下班去醫院拿。」
「應該沒什麼事的。」
程究也沒搭話。
程究戒掉那東西很成功,得虧他一直克制著,絕對不會再染那玩意。
其實沾上那玩意,程究在北嶼治療的那段時間偶爾會有極其負面的念頭浮現出來,還好,辛甘照顧他,及時幫他清醒過來,不至於對那玩意產生所謂的依賴感。
要不是有強大的意志力,程究也沒辦法擺脫那影響的。
……
隔天早上,辛甘接到了一通電話,她迷迷糊糊醒來,看不清來電顯示,就接了電話,一聽對方聲音,睡意全無,立刻清醒。
「早上好,辛辛。」
是賀承的。
賀承打過來的。
辛甘一愣,語調冷冷的,一點都不想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你有事嗎?」
「你報警的事情,警/察找了我好多次,一直在調查我,我知道我那天唐突冒犯了你,所以想跟你坐下來協商,我願意給你道歉,的確,你的傷跟我多少有點關係,但是我沒動手,你總不能因為我過去年輕無知犯的錯,現在又把錯甩鍋讓我背吧。」
這態度,哪裡是來道歉的,就是來氣人的。
「你一點都不像是道歉的態度。」辛甘也來了脾氣,說,「我不會和你私底下和解的,即便我的傷不是你造成的,那你限制我的自由也是事實,不讓我走,還撞了我的車,賀承,我不會為你買單的。」
這次辛甘不想再低頭了。
大事化不了小,小事也化不了無。
總之這次她是不會低頭了。
說完就掛了他的電話,氣的辛甘睡都不想睡了,而這會程究已經起床了,在廚房做早餐。
她乾脆起床洗漱。
程究作息規律,不管晚上多晚睡,早上永遠固定一個點起床做早餐,尤其辛甘這會手傷了,連煎個雞蛋都做不了,他全部自己包了。
那通電話,辛甘告訴了程究,程究的態度和她一樣,不接受私底下調解。
辛甘心裡有了安慰,而程究讓她今天別去畫室了,在家休息,中午他回來做飯給她吃。
辛甘說好。
到了下午兩點多,警/察局那邊打來電話,說賀承那邊找他們協商處理交通事故,就是賀承撞了她的車,這件事需要協商處理,辛甘沒法子,只能答應去面談。
程究這會在上班,不方便走開,辛甘就自己去了。
她手傷開不了車,只能打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