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助試探性問:「不找程小姐了嗎?」
「找,不過這不是你的工作。」
「……」
現在程回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賀川忽然想起前不久那通電話,程回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那次,原來是為了今天做準備,怪不得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了,他還以為是她關心他,以為她回心轉意了。
賀川一邊抽菸,一邊脫掉外套扔在椅子上,心裡煩躁的不行,眉頭緊緊皺著,可見程回這次不辭而別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打了程回的手機,打不通,顯示關機了,他又仔細檢查了下簡訊微信,奢望她會不會良心發現給他發條信息說一下,可是翻遍了,都沒有。
她沒說。
也就意味著,她的心早就不在他身上了,所以想走,可她還能去哪裡?
賀川就想知道,她能跑到哪裡去,能跑多久,不管她去哪裡,最後都會回來。
……
現在天氣慢慢轉冷,快入冬了,程回準備了很多冬天的衣服,她的行李箱裡塞滿了取暖的應聘,她怕冷,初次外還有一些藥物,就是過安檢的時候麻煩死了,一樣樣拿出來檢查,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的安檢這麼嚴。
除了機場這邊麻煩一點,其他的就還好了。
這次出來,他們有一個負責全程安全和隨行的領隊,程回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都是領隊幫忙照顧的,還有幾位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大學生,有男有女,有一兩個是經常做這義工,有的是出來鍛鍊自己,各有各地的目的。
他們住的環境可能沒那麼好的,不過還好,程回適應了幾天就習慣了,她也沒抱怨,畢竟都是自己選的。
大家都來自不同國家,就程回一個是東方面孔,其他的都是外國人,他們聊天話題都比較開放,程回有些插不進去,就在旁邊笑笑沒搭話,也有人對她挺好奇的,私底下會找她聊天,問她是哪裡人,其實都沒什麼惡意。
來這裡當然是吃苦的,可不是來享福的,要做有意義的事,不能只想著自己,要為別人多想想。這是他們領隊常掛在嘴邊提醒他們的,大概是看他們外表光鮮亮麗的,又年輕,怕他們承受不了,於是時不時的提醒一句。
程回待在這兒半個月吧,每天見到了不少的受飢餓交迫的人、小孩,環境惡劣,而且當地發展非常落後,一個小村子就幾萬人口,這幾萬人口裡百分之九十五都是貧困人群,沒有書讀,就是窮,沒錢。
年輕一點的男人或者有能力的都走了,剩下一些婦孺孩童,都是弱勢群體。
現實情況比她想的還要複雜,她也知道自己是無法改變現狀的,不斷的告訴自己沉下心做好眼前的事就好了,她不是什麼聖母,她盡力,問心無愧就好了。
即便很難受。
這種衝擊是精神上的,是實實在在的。
人活著有了對比她才知道以前的生活有多安逸和舒適,她還那麼任性,更覺得自己的眼界太狹窄了。
帕唦塔,這是一個很落後的小國家,也很貧窮,程回也是第一次來,也不後悔做這次決定,對她來說,也是一個不一樣的選擇和機會。
當然了,小地方,手機信號不好,挺差的,程回的手機經常是沒網絡的,即便有網絡,她也不敢隨便開手機,要不是為了跟家裡人聯繫,很有可能就不開手機了。
其實是怕賀川找她,所以才不敢隨便開手機。
她這次出來,沒告訴幾個朋友,更別說賀川了,賀川更不知道。
風平浪靜過了大半個月,沒發生什麼事,程回才慢慢放下心。
而這大半個月,她一條信息都沒發給賀川,原本到了帕唦塔之後她應該給賀川發條信息說一下的,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個字,要發出的時候她全刪掉了,然後一句話也沒說。
似乎也沒什麼必要說。
程回是真想重新開始,也不想和賀川互相消耗和折磨。
而這網絡不好,交通閉塞,環境惡劣,整天都要吃沙,她因此也受了不少折磨,皮膚過敏,沒有水可以天天洗澡,他們住的這個地方,經常停水停電,白天又曬,晚上又冷,這溫度差很大。
剛到一周,程回有點小感冒,還好,幾天後就好了,還好不嚴重,不過她也吃了不少苦頭了。
……
大半個月過去,賀川沒有程回的一點消息,別看著表面不著急,其實心裡窩著一團火,那火苗無時無刻都在燃燒,似乎要把他燒成灰燼才能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