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與本王說話該有的態度?」秦御嗤笑一聲,目光落在梁琮身上,「本王還有幾句話想和洛三少爺單獨說。」
梁琮立刻會意:「是,今日諸位進宮都辛苦了,御花園花開的正好,可前去觀賞。」
給台階不下的都是蠢貨。
自然沒人敢反駁,一群人急哄哄的來,又灰溜溜地離開了。
冬樹這才又去搬了把椅子,放到洛知栩面前,小少爺剛睡醒,又站了一會,莫名精神了很多。
椅子放的很微妙,和秦御緊挨著,沒有一前一後的尊卑分明,他在誇獎冬樹,比只會「少爺少爺」叫他的冬藏機靈多了。
「王爺有什麼話要單獨與我說?」洛知栩慵懶地翹著二郎腿,紈袴氣質盡顯,著實有些狂妄。
秦御側目而視:「少與太子來往。」
「你也瞧見了,今日是他來找不痛快的,若你沒來,他再多說兩句,落在李湘源臉上的巴掌,也會落到他臉上。」
聽聽!
聽聽這狂妄至極的話,竟還想著和太子動手了!
秦御默然片刻,旋即頗有些無語地看著洛知栩:「你這般脾性,怕是得罪人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王爺這話說的好笑,許多人,也並非是我不做某些事就不會得罪的,這朝中風雲,洛王府不能獨善其身。」洛知栩語氣有些涼。
偏偏他找到秦御,就是為了能讓洛王府獨善其身。
秦御聽出他言語間的難,也贊同洛知栩的話,朝中別有用心之人甚多,連他都不能倖免,更何況是別人了。
他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洛知栩,依舊不明白他為何性情大變,他哼笑道:「本王倒是開始好奇,你為何突然這麼厭惡梁琮了。」
「這些和王爺沒有關係。」洛知栩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他會以此作為要挾,逼迫自己說出口。
但秦御顯然不準備這樣做。
秦御聽他這般說,也只是乏善可陳地點點頭:「這倒是,那本王就不多問了,你來日可別忘了許諾本王的事。」
「自然,只是王爺也要做到自己該做的。」
兩人對視,一步也不肯讓。
站在旁邊看著的冬樹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這倆人都能瞪出火星子了。
秦御勾了勾唇,約莫是覺得有些無趣了,便帶著人起身離開了,只留下洛知栩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想,如果秦御的眼神也能殺人,大概大梁就沒幾個能活命的。
洛知栩靜坐著思考,伴讀這種事前世也有發生,那時他央求家中要去做梁琮的伴讀,梁琮縱然有諸多不耐,卻也只能忍著,今生洛知栩不做伴讀,梁琮身側就沒有伴讀了。
一切倒是都有跡可循,但這對洛知栩來說不是好事,他需要顛覆前世的種種。
今日進宮都是為了先熟悉一下,第二日便開始正式授課了,一大早,洛知栩就被冬樹叫起來,不慌不忙地去了書房。
書房內,夫子坐在最前,布置一些讀書習字的課業讓他們自己完成,就不再多管,即便如此,書房內的氣氛依舊很安靜。
只是人人身側都有書僮幫襯,倒是襯得洛知栩隻身一人有些孤獨了。
下課後,他利索爬到窗戶邊,早就等候多時的冬樹,立刻將帶的點心吃食遞給他,冬樹不忘詢問:「少爺可覺得夫子講的東西難?」
「瞎聽聽罷了,不覺得有多有趣。」洛知栩說,「這紅豆酥好吃。」
「那您也少吃幾個,再有一節課就下學了,到時候再用晚膳。」冬樹怕他吃多了不好消化。
洛知栩心中有數,卻也不忘打趣冬樹:「從前怎的沒發現你比冬藏伶俐?近日定是偷偷補習過!」
冬樹起先被他的話驚到,但看到洛知栩那無謂的表情,就知道是對方隨口說說的,便也隨便說了什麼搪塞過去。
洛知栩爬在打開的窗子處,冷不丁就聽得屋內有爭吵聲,他扭頭去看,就見兩波人隔著過道對峙這,明顯的誰也不服誰,前面坐著的夫子誰也不敢得罪,裝傻充愣地躲著去了。
他本不準備管這些,偏偏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鄭彥書你什麼意思!」
「我說的很清楚,洛三少爺雖是行跡惡劣,但他敢愛敢恨,我很佩服,這又有何錯?」被喚為鄭彥書的,也是毫不留情地回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