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梁思諶就走了,飛機定在中午,梁思諶今晚住酒店,杜少霆安排他在頂層的總統套,他一進去,先解了領帶,隨手丟一邊,然後扯開領口的扣子,脫去外套,拆掉手錶、袖扣,沒什麼章法地胡亂丟著,像是在宣洩某種壓抑的情緒,然後把自己摔進沙發。
杜少霆來看他,進門被地毯上掉落的外套絆一跤,撇撇嘴:「你今晚cos憂鬱美男子嗎?」
梁思諶沒什麼力氣一抬頭,眼皮又耷拉下去:「就是後知後覺回過味兒,好像被哄騙了。」
以及,想見又不能見的焦躁。
他明日就走了,她在家裡,答應過她不會打擾她和爸媽過年,也答應了她不告訴別人,於是連臨走前見她一面都變得奢侈。
下次回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怕是早就估量過,這樣拖拖拉拉地互相耗著,耗到他回國,或許耗到她畢業,兩個人就這麼偷偷摸摸消磨著彼此,沒有未來。
但她不想要未來,他偏要給。
「叫杜若楓帶梁思憫出來,然後帶上雲舒,我想見一面她。」梁思諶倏忽抬頭,「我今天陪你在那破地方耗了大半日,你也該投桃報李了。」
杜少霆扶了下眼鏡,撇過眼,轉身撈起自己外套離開:「不要,我答應若若今天陪她吃晚飯,她今天親自下廚。阿諶,我同她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了,能陪她吃飯的次數寥寥無幾,每一次我都很珍惜。所以……」
他扭頭看一眼:「你想別的辦法吧。」
一向慷慨的杜總,唯獨在妹妹的事上,寸步不讓,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阻止他陪妹妹吃飯。
梁思諶仰面靠在沙發上,似乎是覺得頂燈刺眼似的,抬起手臂搭在眼眶,房間裡很安靜,杜少霆的關門聲後,就再也沒有一絲聲響了。
也忍不住在想,若是沒逼她,是不是這會兒也能陪她吃頓飯,同她說幾句話。
但世間事,確實是難兩全的。
他想起去年這時候,他和梁思憫被困在美國回不來,他們舉家去那邊過新年,那是第一次全家一起出國,因為爺爺行蹤不定,那時正好也在附近,於是短暫留在拉斯維加斯。
梁思憫是在美國長大的,長到十歲才回國,在那之前跟著爺爺住。
爺爺久居美國,在那邊有不少朋友,一家人去參加宴會,宴會辦在賭場酒店,梁思憫覺得無聊,偷偷拉雲舒去賭場玩,梁思諶得到消息去捉她們的時候,梁思憫已經輸掉了手裡所有籌碼,坐在那裡同一個亞裔熱聊。
雲舒就守在一台老虎機前,安靜地有一搭沒一搭玩著,同這裡許多人的熱情大相逕庭,她的眼裡平靜得沒有波瀾。
他在她身邊站定,瞧她身邊一大堆籌碼,問她:「買了多少?」
她比了根手指。
他不由覺得好笑,十賭九輸,這種依賴運氣和概率的玩意兒,甚至連技巧都不配談的東西,她倒是贏了不少錢。
大概是沒有什麼得失心。
而且……
「你運氣不錯。」
雲舒點點頭,見他來,就起身,攏了攏籌碼讓人去兌換,自己揉著脖子看他,「哥,我好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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