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是習武之人,對氣息的感應極為靈敏,剛想讓雲桑瞧瞧一棵雪松上垂著的超大冰針,就感受到懷中人均勻平緩的呼吸聲。
這是入睡之人才會有的呼吸,娘子又睡著了。
多睡好,覺睡多了人機靈,氣血也足,是應當多睡些。
反正到了河谷中還有大把能親近的機會,他不急。
給了白馬流雲一個跟上的眼色,也不管一匹馬能不能看懂,頭也不回地加速了。
……
雲桑醒來的時候,天色依舊明亮,周圍仍是白茫茫一片,這讓雲桑判斷不出江見帶著她走了多久。
江見的懷中依然暖烘烘的,十分舒服,要不是時機不合適,雲桑都想伸個懶腰了。
動了動睡得有些發麻的胳膊,抱著人的江見立即就察覺到了,看著少女睡得紅撲撲的面頰神情歡快。
「娘子醒了?」
怕把人驚醒一直沒好將人往上掂掂,見雲桑終於有了動靜,江見動了動胳膊,將人抱牢了些。
「這是走了多久了?」
搓了搓臉,雲桑看著白茫茫的四周,也辨不清東西南北,更不知走了多久。
「也有三個時辰了。」
江見估摸了一番,望了望前方隱約可見的那棵光禿禿的雪松,心下喜悅。
就快到了。
「放我下來吧。」
雲桑推了推他,剛睡醒的語氣帶著幾分綿
軟沙啞,但語氣卻是認真篤定的。
三個時辰,就算江見骨骼精奇,內力超群,但終究是血肉之軀,又不是銅鐵做的人,這樣抱著她一個大活人行了三個時辰,雲桑不信他不難受。
「也行,就快要到了,娘子下來走走也好,冷了記得回來。」
脫離了那個暖洋洋的懷抱,雲桑周身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幾個度,但不算難以忍受。
果然,放下她後,雲桑假意扭過頭去看流雲,餘光卻瞥見這人在偷摸甩胳膊。
雲桑在心中嘆氣,同時也覺得他這滑稽的模樣十分好笑。
見她醒了,流雲喘著粗氣將馬頭湊了過來,親昵地在她身上蹭了蹭。
想來流雲也是有些冷的,眼睫毛上覆著一層冰霜,情緒也有些低迷。
雲桑心中大為不忍,將手衣摘掉,去翻斗篷下的背著的小布袋,那裡不僅放著家當,還放了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比如說糖塊。
費勁巴拉地從袋子裡摸出了一大塊糖,雲桑剛將糖湊近流雲,就被它的長舌頭捲走了,想來早就等著這一口了。
冰天雪地的,吃口糖好歹能多些體力,這也是雲桑帶上糖塊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