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馳愣了一下:「不是真的杵在村口,要稍微往裡一點,你當時在那打量樹叢呢,興許是沒仔細看呢……」
這話越說越沒底氣,白玉京那眼神堪比瞄準鏡,與其說他沒注意還不如直接問他當時是不是間接性失明了。
果不其然,白玉京皺起眉,又重複了一遍:「村口沒有塑像。」
顧行馳苦哈哈的擺手,那意思我知道了,是我那毒素還沒過勁呢行了吧。
白玉京把人拉到面前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確定沒有問題後也不由疑惑:「出院前我問過醫生,你的毒素已經基本排出了,體內沒有滯留,最多會有一點頭暈,不會再出現幻覺。」
顧行馳關注重點有點歪:「你還去問醫生了?」
不得了,我們i貓小白居然會主動cue人了啊。
白玉京還在轉著圈地檢查顧行馳,生怕他是又中了什麼邪招,垂眼卻瞧見顧行馳正盯著他,眼底是明晃晃的笑意。
「笑什麼?」他伸手點了點顧行馳的鼻尖,感覺有點涼,也不伸手捂著,而是低頭用嘴唇貼了貼。
這下顧行馳的笑容更是抑制不住了,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直接仰頭和他嘴唇碰碰,被叼住唇瓣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我老婆的嘴不止會咬人了哈。」
顧行馳仰著腦袋讓白玉京又蹭了兩下,這才稍微錯開一點,隨意向後掃去的目光卻是一頓:「老婆。」
「嗯。」
「那觀音眼睛動了,」
「它在看我們。」
第18章
顧行馳以前見過在一些荒山小廟裡,妖邪占神位吃香火的事情。那裡的塑像大多看起來都有些妖異,眼神很像成精的動物,不正直慈愛,而是有一種特殊的詭異之感。
但這尊觀音像不是,或者說不止是詭異,顧行馳看著它的眼神,一瞬間竟覺得有些難以形容。這種眼神動物是沒有的,或者說沒有思維能力的生物是不會用這樣的目光看人的,如果眼前這個觀音是被什麼邪祟侵占,那也一定是人死後化作的邪物。
顧行馳被這麼個東西盯著,直感覺寒毛卓豎,心說難不成是自己和老婆侮辱了佛門淨地,不應該在觀音前打啵?那我現在說對不起還來不來得及?
白玉京倒是沒動,還在垂眼看著顧行馳,只問了一句:「還在看?」
「一直在看。」顧行馳老實道,「哦,現在還衝我wink了一下,咦好變態。」
白玉京聞言眉間擰了下,拔刀、轉身、甩刀三個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內完成的。
顧行馳只聽見叮的一聲,那是匕首穿透外層石膏的聲音。他眨了下眼探頭去看,就見那把匕首不偏不倚正正釘在觀音像的雙眼中間,塑像臉部的石膏在外力下緩緩開裂,裂紋猶如蛛網一般一片片往下掉,直到露出裡面猙獰腐敗的面容。
這尊觀音像里,居然是一具站立的屍體。
「臥槽,肉身活佛嗎??」
顧行馳一驚,但隨即他就意識到並不是這樣。這個東西肯定不會是什麼活佛,它的目光非常怨毒,有很大的惡意。
白玉京上前拔下匕首,顧行馳攔了他一下,小白搖搖頭:「動不了。」
顧行馳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這屍體的小腿被水泥澆築,完全與基台連為一體,想要動一下除非膝蓋以下截肢。
為什麼要把一具屍體塑在觀音像裡面,這難道是一種變相的占神位吃供奉嗎?
顧行馳用手電筒去照屍體的臉,這具屍體顯然發生了屍變,臉上已經長出了寸長的白毛。他左右挪動了幾步,能看到屍體的目光明顯在跟著他移動。
「只盯著我做什麼?」顧行馳不明白,縮到白玉京身後,問小白,「它現在在看什麼?」
話落,就聽啪的一聲響,隨後是白玉京的聲音:「什麼都沒看。」
顧行馳不信:「它剛剛一直在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