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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沒有一盞燈。」

白玉京又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黑暗的村子深處,手電白光之下,他更不像個真人了,似乎連眼珠的顏色都更加淺淡幾分:「這個村子很不對勁。」

顧行馳非常贊同他的說法,也覺得自己三更半夜進村不太妥當,便跟著走近,想帶白玉京先出村,等明天天亮再進來察看。但還沒走幾步,他就看到白玉京停下腳步,身前的黑暗裡似乎有一個特別高大的東西。

十秒鐘之前這裡有這個東西嗎?

顧行馳一怔,又看向白玉京,發現他好像完全沒看見一樣,手電在照旁邊的植物。

顧行馳又走近了一些,發現那是一尊很高的觀音站姿石像。

這觀音除卻中央二手施無畏印,左右兩側各三手,手中各持物,分別是楊柳枝、寶戟、寶劍、金剛杵、鉞斧和骷髏寶杖。

這些手持物基本都有除卻病難、降服魔障的用意,放在這太歲村門口倒是也能說得過去。

顧行馳想招呼白玉京看一眼,但小白似乎對石像並不感興趣,已經抬腳往更深處走去,他只好快步跟上。

村子裡面非常荒涼,建築房屋不多,而且幾乎沒有鋪路,唯一還算能下腳的水泥路只有中心一條,其他土路上現在已經鋪滿雜草。看得出在因太歲出名前,這個村子應該沒什麼存在感,甚至連定點幫扶這樣的補助都沒有排上,整個村子看起來十分破敗。

顧行馳照了下腳下的水泥路,這路估計是在太歲出名後和村門口的坊門一起修建的,投入使用的時間並不長,還沒來得及出現太多磨損。

村子後面就是山,黑夜中看不太清山體,只能瞧見一片巨大的黑影沉沉地壓在頭頂。

顧行馳不喜歡這種感覺,倒不是說什麼巨物恐懼症,只是這種壓迫會滋生很多不必要的緊張情緒,太過緊張有時候會壞事的。

白玉京依舊面無波瀾,對頭頂黑壓壓的高山視若無睹。顧行馳有點害怕再發生礦場下的那種情況,眼睛時不時就要瞟白玉京一下,確定對方沒做什麼奇怪的事。

此時他們已經深入到村子內部,但不僅沒有看到工作人員,甚至這裡連一盞燈都沒有,更逞論什麼養殖基地了。

「我們是不是被陸不識騙了?」顧行馳有點鬱悶,「畢竟他這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鬼話連篇的樣子。」

白玉京搖了搖頭,還沒說話,突然聽見一側農民房後傳來一聲悶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顧行馳繼續打著手電往聲響位置走,白玉京則關掉手電藏進他身後的黑暗裡。

村子裡建築少,樓房並不密集,按理說站在路口應該就能稍微看到後方的情況。但顧行馳順著小巷往房屋方向走了幾步,卻依舊看不太清後面的情形,一方面是沒有光源的原因,另一方面是村里忽然開始起霧了,光亮掃出去就像被收進了網裡,一點照不透。

這霧起得蹊蹺,毫無預兆。顧行馳覺得不對勁,不過白玉京跟在身後,他倒不是多擔心,繼續打著手電往巷子裡走,一直到盡頭站定,眼前竟然是一座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小廟。

這是一座典型的漢傳佛教寺廟,規模很小,南北中軸線布局,露台之後就是寶殿,建築上還有船脊、鑊耳頂之類的雕刻,能看出鮮明的嶺南特色。只不過廟後面就是山,坐落在龐大的黑色輪廓前,弄得廟門像是什麼通往黑暗世界的入口。

村子都已荒廢,寺廟自然也已經許久無人祭香參拜。顧行馳穿過露台走到殿前瞧了瞧,就見這殿並無匾額也無對聯,檐下空空蕩蕩的。殿中只供奉了一尊四十二手觀音像,一張金供桌和兩隻六角塔式的千佛燈,其中一隻千佛燈橫倒在地,剛剛的聲響應該是這東西倒地的聲音。

顧行馳覺得有些奇怪,上前檢查了一下,佛燈上雖然積塵不少,但底架並沒有老化斷裂,夜深無風,應該沒什麼理由讓這東西突然倒地,難不成是老鼠?

寶殿並不大,只有前殿一間,四周都能一眼看到頭,甚至面積還比不上一些尋常土地廟。

顧行馳又走到觀音像後看了一下,基台是直接緊貼著後牆,沒有其他的空間。他眉心微蹙,抬手對身後黑暗一揚,熟悉的身影很快站到背後。

「怎麼了?」

顧行馳指了下這燈:「沒有理由倒啊。」

白玉京視力在黑暗中並不受限,早已經將整個小廟巡查過一圈,也沒發現什麼不尋常之處。

顧行馳站到塑像前看著這尊觀音像,不知是不是周圍環境渲染,總覺得著菩薩沒那麼慈眉善目,身後密密麻麻的手臂給人一種不適的衝擊感。

「這觀音手裡只握了一朵蓮花啊。」

因為之前在礦場的經歷,顧行馳最近幾天惡補了一下佛教知識,知道蓮花手一般有四色蓮花,含義各不相同,不過這塑像也看不出什麼顏色。

「這裡的觀音其他四十多隻手都空著,村口那尊統共八隻手六隻都拿滿了。」

白玉京聞言看向他:「村口沒有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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