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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聽嗎?」他皺了下眉,「是遇到什麼麻煩才給我打電話的嗎?」

幾乎就在他話落的這一秒,電話內的呼吸豁然停止,轉而傳出一道年邁喑啞的男聲:「我們回不去了。」

他的聲音非常絕望,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到他的萬念俱灰:「何濛死了,宋問樵被那些東西從樹上拽了下去,我聽見他的慘叫,但是我救不了他……林觀月不見了找不到了……只剩我和老鄧,老鄧的腿被他們擰斷了,他跑不了,我背著他……可我們還能去哪……」

顧行馳完全呆住了,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陡然升起,他試探著去問:「徐本昌??」

對方沒有回應,只繼續自顧自道:「我們的研究是錯的,不要來這裡,不要做交易,不要回應,一旦ta發現你,你就永遠都出不去了。」

「這裡不是神宮,是——」

聲音停止,顧行馳拿下手機,看到電話被掛斷了。他立刻重新撥打回去,但那頭的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

屋外風似乎更大了些,黑暗中的山和樹仿佛都要被厲風吹倒,呼嘯的風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落入顧行馳耳中卻變成老人苟延殘喘的嗚咽。

那真的是徐本昌嗎?不是什麼人的惡作劇?

顧行馳手腳發麻,扶著櫃檯好一會才換了個動作緩解已經僵硬的雙腿,腦海中徐本昌的聲音翻來覆去地出現,一字一句剖開揉碎了解讀,卻只有絕望。

當時的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南邊的大墓其實是座神宮嗎?

還有這幾個名字……

顧行馳按住眉心,細細琢磨著徐本昌那顫抖的發音:何濛,宋問樵,林觀月,鄧秋鳴。除了鄧秋鳴,其他三人全都是陌生的姓名,從未被研究所記錄在冊。所以是在南方大墓變故發生後,將當時的參與者全部抹去了?

顧行馳思緒一片混亂,腦海中有一根線若隱若現,從地下礦場開始,一直到特尼格爾村鎮,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其中沉浮,但是始終沒有浮上明面。

是那些狀似千手觀音的神像?還是那些詭異細長的蟲子,或者是三番五次困擾他的幻覺。

想到這顧行馳忽然一頓,連忙點開手機相冊,之前他在地下礦場時曾經有過一段錄像,不過那時他被寄生蟲寄生,無法分辨所看到的究竟是幻覺還是現實。後來又有九脂金木、蟲人,各種事情接二連三的撞上,導致他始終沒有時間恢復手機雲盤數據,以至於將那一段錄像忘之腦後。

但現在,這通電話、這段視頻提醒了他。

這一次他的眼中沒有蟲子,或許能發現不一樣的東西。

進度條緩慢走動,數據開始恢復,顧行馳握著手機長長地舒出口氣,靠著櫃檯揉捏眉心。

白玉京還沒找到,其他旅客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這麼多人憑空蒸發,當這裡是漫威世界嗎只需要一個響指。

顧行馳搓了把臉,想趁著時間進飯廳看看情況,卻忽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冷風從身後吹來。他心裡咯噔一下,緩慢回過頭,發現只是側面的窗戶沒有關緊,寒風從縫隙里鑽進來,空氣中還有雪的味道。

他繞進櫃檯內側,抬手關緊了窗戶,低頭間看到這張老式櫃檯的玻璃下面壓著幾張舊照片。

因為時間久遠,照片磨損嚴重已經有些掉色,但能看到照片上方的字體:《1995年留影於什巴苯城》

什巴苯是古代苯教較早時期的一種文化形態,比起後來的雍仲苯教,什巴苯時期則更加原始血腥,具有濃厚的巫術性質。不過什巴苯教活動範圍較小,信仰輻射地區應該沒有到達蒙東,而且大部分儀軌早已失傳,更沒有一個完整的村鎮城池。

顧行馳心裡有點疑惑,他把照片從玻璃蓋下抽出來,上面六男三女,樣貌都有些模糊,但其中一個還算清晰的女人引起了顧行馳的注意。

這個女人與林如西有五分相似。

這是林如西的母親嗎?顧行馳皺起眉,看來林如西確實沒有說謊,最起碼母親的遺物是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之一。而他的離開,或許是真的找到了什麼東西。

其他人的身份暫時沒有辦法知曉,顧行馳把照片折起收進了口袋,轉身先往飯廳方向走。但就在轉頭的一刻,他倏然發現了不對。

招待所的大門,不知何時打開了。

那道窄瘦的人影就站在門口,沖他輕輕揮了揮手,聲音隨之落入耳中。

「顧行馳?」

第38章

顧行馳猛地睜開眼, 入目是昏暗的房間,床頭夜燈的暖光落在被面,他正躺在被體溫烘得溫暖的床鋪上。

「顧行馳?」

白玉京正坐在床側, 表情看起來有點擔心:「做噩夢了嗎?」

顧行馳怔怔地看著白玉京,驚愕與寒意一下從心底躥上, 他猛地坐起來,目光掃視著整間臥室,心臟狂跳不止, 驚懼和困惑似乎穿透了夢境將他緊緊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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