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連連擺手:「我真不知道你們那什麼城,你們從哪聽說的這麼個景點啊?」
顧行馳看他神色不似作假,便擺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準備結束話題:「嗨,就是聽父輩的人提起過,可能是我家老爺子記混地方了,害我們白跑一趟。」
「哎,等會兒。」老闆像是想起什麼,把櫃檯上的雜誌一掃,露出玻璃面和下面的照片,「長輩說的地方……那就是以前的景點唄,沒準我爸去過,不過他老人家已經去世好幾年了,我最多幫你找找照片。」
顧行馳白玉京對視一眼:「您父親去過?」
「對嘛,我爸以前干地陪的,總吹噓說去過特別多遺址地穴,還說見過秦始皇呢。」老闆邊找邊指指腦子,「老年痴呆啦,一個字都沒法信。」
那可不見得哦。顧行馳心說,你家老爺子可能真就這麼有能耐。
「奇了怪了。」
老闆找半天快給自己找出火了,直接把玻璃一掀,趴在櫃檯上到處劃拉:「我記得之前老多照片了,怎麼就剩這麼幾張了,其他的呢。」
顧行馳聞言有點心虛,不是我,我這隻有一張。
「哦對!」
老闆一拍腦門,給自己無語笑了:「我給忘了,前段時間讓徐家那小子拿走了,說老爺子寫書要用,想拿來當插圖。」
顧行馳一愣:「徐家小子?」
老闆昂了聲,一指屋外:「就村尾辦喪事的老徐家,徐本昌啊!」
第41章
顧行馳聞言一愣, 徐本昌他兒子不是死——
「哦……」他旋即想到什麼,鬆了口氣,「你是說他小兒子吧?」
這下輪到老闆納悶了, 撓撓頭:「啥小兒子?老徐家不就一個兒子嗎?」
徐本昌大兒子死得早,他們又是最近幾年才搬回的蒙東, 老闆以為他家只有一個小兒子倒也正常。
顧行馳也沒再多嘴,看了看桌上照片,確定沒有有用信息, 才謝過老闆和白玉京回到樓上房間。
對於手機視頻里的聲音,顧行馳還是沒什麼頭緒, 想再聽幾遍卻被白玉京拒絕。
「你在擔心什麼?」顧行馳不解, 「只是聲音而已,又不是貞子能爬出來。」
白玉京搖搖頭,把他的手機收起來,臉上有很明顯的牴觸:「在古藏文的記載中, 苯教的苯(Bon) 有『反覆念誦』的意思,指的是重複念誦各種苯教的咒語, 這個聲音你一定不要回應,否則可能會有東西立即生效。」
顧行馳看他面色嚴肅, 就點了點頭,保證:「我不會回應的。」
話落他稍微一怔, 腦海中一下想起在太歲村時,石台下那個聲音告訴他的三條規則:【第一,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前, 無論你聽到什麼,都不能回應。】
難道那個聲音說的情況就是指現在這樣?對方竟然還是友軍嗎??
白玉京自然也能想到那三條規則,但他卻並不認為提前的提醒是什麼好事:「地下的東西的話, 一個字都不要信,它們都有自己的目的,絕對不是發善心幫助你。」
顧行馳對於這話倒是贊同,任何東西長時間待在地下,都會沾染上『陰氣』『死氣』,倒不是說封建迷信,而是地下環境本就陰冷壓抑,只要是活物,不論人、動物甚至是植物,在這種環境下生長方向和精神狀態都會出現問題,從而變得陰翳扭曲。
「我不會相信他們的。」顧行馳挨在白玉京頸側親了他一口,「我只相信你。」
白玉京顯然對這話十分受用,蹭進顧行馳懷裡黏糊了好一會,最後頂著一頭糟亂的白毛哄人睡覺。
醒來已經快要十點鐘,還不是自然醒,是被手機簡訊音吵醒的。
顧行馳睡得迷迷糊糊不願睜眼,埋在白玉京懷裡哼聲:「誰?」
白玉京點開手機看了眼:「是沈昭,她聯繫不上你,消息發到了我這裡,他們已經到達徐本昌老宅。」
顧行馳稍微清醒了一點:「他們?沈昭不是說要自己來嗎?」
不過轉念一想她身邊那兩個姐控,估計也是夠嗆能放沈昭一個人來這冰天雪地挨凍。
顧行馳打了個哈欠,往白玉京懷裡鑽了鑽,懶洋洋地:「你給沈昭回,讓她找機會偷拍一下徐本昌他兒子的模樣,發來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