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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仔細看下來,顧行馳就發現這建築有很多違和的地方, 首先就是瓦片。

顧勤鋒在建築一側非常詳盡的畫出了檐上瓦的形狀,這瓦片和中原建築里普通的布瓦、平瓦、魚鱗瓦都不相同,這瓦片是細長的, 一圈一圈纏繞著圍鋪在屋頂上,從高處看竟像是一條盤繞的蛇。

這種鋪築方式難道不會漏雨嗎?顧行馳十分不解,又看屋上雕飾, 沒有常見的八寶圖案,而是樹枝狀藤紋。他嘖了聲心說這地方確實有點意思啊,果然不是中原風格嗎。

接著往下看,後面依舊是大篇幅的字符,顧行馳一一對照翻譯,因為不熟悉,進度很慢,將近一個小時才翻譯出兩三頁紙。

能看得出都是顧勤鋒的自述,專業用詞不多,更像是講故事一樣在介紹當時的情況。

2002年,顧勤鋒一行人到達金平縣金水河鎮,開展為期五個月的地質考察工作。當地地處哀牢山脈東南端,是典型的山區地貌,山高谷深坡陡,地形錯綜複雜。

也正是因為這種複雜的地勢情況,顧勤鋒他們才自創燈語,一是燈光比聲音傳播要遠,二是害怕成日在林子裡大呼小叫會招來野獸。

不過燈語也有失效的時候,就是在霧天或者暴雨中。

那是顧勤鋒到達金平縣的第三個月,對金平乃至整個雲滇邊境有了很大程度上的了解。

西南這種地方,自古至今存在許多短命王朝和中原人罕知的西南小邦,比如《華陽國志·南中志》就記載:「南中,在昔蓋夷越之地,滇濮、句町、夜郎、葉榆、桐師、唐侯國以十數……」

所以在這片土地上、這座茂密的山林中,是存在非常多的古國古墓和民族遺蹟的。甚至當地村民進行的部分敬天祈福儀式,也保留著濃厚的詭異封建感,儀軌和用具往往比起祭祀更像是某種邪術,對於他們這些中原腹地來的年輕人衝擊很大。

顧勤鋒的隊伍中有兩個年輕人和他交好,一個叫唐易,一個叫齊望雲。

顧行馳看到齊望雲三字時呆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翻譯有誤,指讀著又對照一遍,確定就是這三個字,不由有些驚愕。

在特尼格爾老宅墳場裡出現的人名,竟然也出現在了他小叔的筆記里。齊望雲不是特尼格爾的嚮導嗎?難道是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讓他加入了小叔的隊伍?那他後來又怎麼會死在了蒙東?

他沉了沉心緒,繼續往下看。

通過小叔的文字表述能看出,唐易和齊望雲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唐易是被家裡寵愛長大的小少爺,機敏聰慧,但性子跳脫活潑,經常想一出是一出;齊望雲則是跟邊晟差不多,家庭出身不是很好,不過性格沉穩,穩打穩紮。

這兩人原本不是特別對付,但因為顧勤鋒從中協調,三人在考察期間也算是維持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故事的起因是一場大霧。

當天他們從金水河鎮出發,順著縣鄉道行駛,大概十一點左右進入尤山村。這時路上開始下起小雨,隨著海拔變化升高,大霧漸漸瀰漫,在行駛半個多小時後,團霧已經完全阻礙視線,兩旁的樹木和指示牌已經完全看不清了,無線電似乎也受到某種干擾,只能發出嘈雜的白噪音。

唐易這時候已經不敢開車了,霧氣太濃,他甚至連三五米外的情況都看不清,就建議原地停車,等霧氣散去再重新行駛。

可齊望雲卻不贊同,他從小在深山長大,最知道某些山民的險惡,在霧中或雨中滯留的汽車,往往會成為他們眼中的肥羊,所以堅決不肯留在這。

顧勤鋒夾在中間有些難做,因為這次兩人不是鬥嘴,反而都各有道理,走吧,怕翻車;停吧,怕打劫。確實難辦。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勤鋒突然發現右側山間的霧氣有些奇怪。按照他們現在的位置來說,這片霧氣應該屬於谷霧,即冷空氣移至山谷時,暖空氣同時在山頂經過產生了溫度逆增現象,所造成的霧氣往往可以持續數天。這時候的霧氣從遠處看基本是比較均勻的,霧氣會像潮水一樣將山林覆蓋沖刷。

但顧勤鋒卻看到,右側山間的霧氣是打著旋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排除溫差、風速等自然原因,最大的可能性只有一個:就是這山間出現了一個『缺口』,霧氣本就是往下走的,在出現缺口後有了高低差,霧氣會湧進低處的缺口內,造成這種『小旋風』的情況。

當然了,在山林間出現缺口並不奇怪,有可能是動物巢穴,也有可能是地宮盜洞,但顧勤鋒眼見霧氣旋風越來越大就知道不對,這已經不是一個自然缺口能造成的情況了,這樣子像是人工在山林內製造了一個吸塵器。

簡而言之,這山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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