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還在罵呢,這時候,那噗嗤的笑聲又響了,這次是在斜前側,離顧行馳有了一段距離,他愣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這東西好像是在擋著他不讓他離開房間。
都到這份上了,顧行馳再也忍不住,摸出手機鏡頭朝前一下按開了手電。
燈光亮起的一瞬,顧行馳就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形站在他面前不足一米的位置。
而且這個人,沒有頭。
噗嗤一聲,又響了。顧行馳目光僵硬的順聲望去,
就見一個渾白的腦袋落在走廊上,眼珠在光照下,輕輕動了動。
「啊啊啊啊啊老婆!!!」
顧行馳大腦一片空白,人已經快嚇傻了,怪叫一聲一肩撞開面前的身體,什麼也顧不上猛然扎進黑暗的走廊,不要命地狂奔。
「老婆!白玉京!救駕!救駕啊!!」
但還沒跑幾步,腦袋又撞上了,不過這次撞得有體溫,顧行馳一摸那胸肌就知道是他老婆,立刻蹦起來考拉抱,死死箍著白玉京的肩膀:「老婆……特麼的喪屍侵襲了!」
白玉京穩穩把人一接,原本困惑的表情在看到身後不遠的無頭身體後默默一頓,拍拍顧行馳肩膀,安撫意味濃厚,這麼個造型,害怕也是應該的。
「老婆?」
見白玉京沒動作,顧行馳撐起身體看看他又回頭看看身體,發現那身體沒動,定睛仔細一看,居然是在收腦袋。
身體的脖頸好像沒有骨頭一樣,只有皮肉連接,所以收回的動作就像把一團拉長的面一點點按回去,看著san值狂掉。
「這、這是蜘蛛屍plus版本無骨牛筋麵條屍嗎??」看白玉京這麼淡定,顧行馳也稍微安心了一點,只不過這麼看著就覺得脖子疼,下意識摟著白玉京的脖子揉了揉。
白玉京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是那張人皮。」
他說著忽然皺了下眉,湊到顧行馳腦袋前聞了聞:「寶寶,你身上怎麼一股屍膏味?」
顧行馳一愣。
下一秒:「臥槽!老子要洗澡!!」
…
浴室外,白玉京已經等了將近一個鐘頭,在聽見顧行馳又一次打開淋浴頭後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把已經快搓破皮的小顧扛出來。
「我還沒洗完!」顧行馳在他老婆肩上奮力掙扎,水珠甩了白玉京一臉,像只不讓人省心的落水小狗。
「已經很乾淨了。」白玉京強硬把人往床上一按,浴巾裹住搓了搓,「很香了,寶寶。」
顧行馳甩著腦袋嗅了嗅,還是不放心:「不然我再洗遍頭吧,總感覺——哎!」
話沒說完,顧行馳就讓白玉京按著肩推倒在床上,白玉京俯下身,不由分說地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順著瑩白一點點往上吻去,將喋喋不休兀自嫌棄的嘴唇封住。
顧行馳整個人被困進白玉京懷裡,不知道是沐浴露還是兩人身上的味道,散發著好聞的氣息,像潮水一般將人吞沒。
他呼吸漸漸不穩,雙手抓住白玉京的肩膀才能勉強撐住發軟的身體。後背被對方掌心牢牢按住,無法掙脫無法拒絕,直到顧行馳肺部的氧氣即將被榨取乾淨,白玉京才戀戀不捨地稍微撤開,把劇烈喘息的人摟進懷裡。
「是我說錯了。」白玉京蹭了蹭顧行馳的臉,聲音很低,似乎是在兀自懊惱,「沒有味道的。」
顧行馳愣了下,旋即失笑,搭著白玉京的肩膀:「幹嘛,我老婆說句實話都不行嗎?我又不是惡霸。」
他把人拉近,額頭挨著白玉京下頜使勁蹭了好幾下:「我那不是心裡膈應嗎,聞聞,還臭不臭?」
白玉京埋在顧行馳發間,呼吸落在他的額角:「很香了寶寶。」他說著想起了前幾天偶然刷到的土味視頻,有點笨拙地現學現賣,「寶寶你是一塊香香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