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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裡東西五花八門,正常點的有顧勤鋒當年的工作服、犀牛角、魯班尺,還有一尊手臂大小的木雕。

顧行馳看著那木雕一下愣住,這木雕無論是外形還是氣質,都和白玉京極為相似,而且……

他看向白玉京:「你覺不覺得這個質地工藝,和太歲村那棟農民樓里的木雕非常像?」

不過這個明顯要更精緻更逼真一些,或許這尊木雕才是原版。

白玉京看著木雕很茫然,他腦海中是沒有這段記憶的,完全不知道雕個自己出來是什麼意思,至於雕刻者是誰更是無從記起。

「應該也是和西南有關,我小叔不會放無關的東西進去……吧?」

話落,顧行馳就從另一隻大箱子裡提出來一根棍子,表情一下很複雜,存根棍子幹什麼?這玩意能有什麼特殊意義?

因為角度問題,白玉京正好看到了棍頭,指尖在上面捻了下,看著指腹上的黑色顆粒瞭然:「這應該是信徒舉行儀式用的火把。」

他說著稍微一頓,聞了聞手上的顆粒物,眉頭蹙起:「有股藥味。」

顧行馳哼哼兩聲:「致幻藥吧,火把燒起來,藥效散出去,不然哪個傻子能心甘情願的赴死。」

這倒是也有道理,靠藥物製造氛圍是不少宗教的必備把戲之一,畢竟人在清醒狀態下還是留有一定的理性,不好忽悠。

「哎,這裡還有本筆記,應該是我小叔最後一冊筆記了。」

顧行馳呼出口氣,做好了繼續翻譯一晚上的準備,不過他打開筆記本就是一愣,出乎意料,筆記本里只有一張手繪地圖和三行漢字。

沒錯,漢字,這一次顧勤鋒沒有用加密字符。

顧行馳的目光不由落在那些文字上,

是顧勤鋒的筆跡,一筆一划,工工整整:

【我和大哥為你取名行馳,希望你快些跑,大步地跑,快活地跑,天地寬廣,從此處處是自由。】

第76章

文字好像某一種氣流, 輕拂過顧行馳耳畔,卻比任何一種震動都更有衝擊,撼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好幾秒鐘的時間, 顧行馳的腦海都是一片空白,心跳如同某種腳步, 奔跑過泥潭、奔跑過迷霧、奔跑過每一個黑夜與白晝,來到這個連文字都溫暖的地方。

其實在發生這些事以後,顧行馳經常會夢到自己出現在那個泥潭旁, 他半夜總是驚醒,也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冷靜鎮定, 沒有一步步探近秘密的平穩縝密。

他有時候覺得並自己不怕死, 但很多時候狂跳的心臟卻提醒他,他捨不得現在擁有的一切,所以對死亡的態度遠沒有他自身以為的那樣坦然。

但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

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去獨自承擔命運, 因為愛你的人早在你意識到這點之前,就已經站在了你身邊。

白玉京握著顧行馳的手, 看到他忽然笑了一下,抬眼望過來時, 眼底的濕潤因為笑意在隨之發顫。

「我小叔之前騙我,說我的名字是街尾老瞎子十塊錢起的, 十塊錢起一個十五能起倆,我和家裡大狗一人一個名。」

顧行馳深深呼出口氣,似乎想憑藉這個動作平息內心洶湧的情緒, 可偏偏胸口在控制不住地上下起伏著,連聲音都被染上戰慄:「大狗叫行軍,我叫行馳, 但大狗在我小叔出事那年自己悄悄出了門,被發現身體已經涼了,它吃了街道上的毒鼠藥,自己把自己毒死了。」

「那時候我就想,小叔留在家裡的、最後一點鮮活的東西,好像也消失了。」

顧行馳垂下眼,是個掩飾而克制的動作,但情緒卻從他眉心的蹙起、眼睫的顫抖中泄露出來。

他一直以為顧勤鋒已經離他很遠很遠了。

但今天他才突然發現,原來無論過去多久、無論他走出多遠,他的名字里、生命里,總是帶著一部分顧勤鋒的期許,帶著他的祝福和愛。

我們不會再重逢了,但你也從未離開過。

……

冬雪未停,新的一年在雪花中來臨了。

今年顧宅里人齊,顧勤琢興致高,還特意開了瓶不常喝的白葡萄酒,度數不算高,但顧行馳酒量一般,宴席剛過半眼前就開始重影,被白玉京半扶半抱帶到院子裡醒神。

出來的時候孫一行給他們抓了把仙女棒,雖說現在禁燃,但小型煙花還是能偷著放一放。

院子裡,顧行馳坐在廊下,看著白玉京拿著仙女棒有點無措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沖他招手:「過來,老公教你放。」

前兩年過年都是在市中心,管制太嚴,連買煙花的地方都沒有,而且孫一行買的這個還是高級貨,皮瞧著不是皮芯看著不是芯,白玉京一時半刻更是有點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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