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仲苯教時間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世紀,原始苯教的出現時間只會更早。那時候人的認知遠遠達不到現在的水平,甚至是一場雨、一道雷都可能會被他們認為是天罰。
在這種時候,想要集聚人力,發揮人的作用,確實需要一種信仰或神明的存在,給予他們一個希冀的方向,幫助他們度過艱難時刻,讓他們能夠堅強的走下去,相信春和景明就在天亮之後。
只是隨著時間走過,人類認知提升,人類文明也在進步。神明在人類看來,已經是一場過去的神話。但這並不影響人們向神明祈願,這是一種約定成俗的習慣,也是一種對於自己和未來的好運加持。
神明對於人類的影響從強到弱,但這並不妨礙人們常常呼喚一句老天保佑。在過去數千年漫漫長河中,或許真的曾經有神明庇佑祂的子民挨過千難萬險走到今天,縱使現在的我們忘了,但我們的基因記得,我們的骨骼記得,我們的血脈也記得。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沉默間,顧行馳忽然就看到水池遠處靠近對面牆壁的地方有水花湧起,緊接著就見一個白色的腦袋從水底下冒出來,遠遠的沖他們搖晃了一下,很快又沉進水中,行動迅速靈活,儼然就是剛剛那條人臉蛇。
顧行馳呆了一下,轉頭看白玉京:「它是不是在讓我們過去?」
白玉京沒說話,這水池內水溫很低,非專業人員貿然進入這種陌生低溫水池很容易發生意外。
「我先下去看看。」思考幾秒,他道。
顧行馳一扯他袖子,顯然不贊同。在這種地方,他不想跟白玉京分開,因為害怕白玉京也像曾經的唐易一樣,直接表演一個撒手沒,那他要過多少年才能等到白玉京回來?
「你倆蹲這兒幹嘛呢?」後面,沈歲拎著個黑包走過來,還調侃,「剛剛不還在那閒情逸緻打水仗嗎?這會兒怎麼這麼安靜?」
顧行馳心說你這蟲人異變方向是不是不太對,怎麼眼見著武力不漲視力還退化,打得哪門子水仗,你是沒看見那大長脖子蛇。腹誹間,他目光又落到沈歲手裡:「這什麼?」
沈歲晃了一下包,空的:「潛水裝備盒,用來放潛水鏡、潛水呼吸管什麼的,小宋把它壓在了背包最上層。我覺得這可能是一種提醒,告訴我們她下水了。」
後面沈昭也拎著宋知淇的包走過來:「包裡面有她的外套,他們肯定下水了。」
顧行馳看著那潛水裝備盒不由咋舌,心說你們可真是設備齊全,來這世界屋脊大內陸地區居然還帶著潛水裝備,真是未雨綢繆得很。
這水池面積不小,單從顏色來判斷,越遠處水越深,靠近對面牆壁的水域已經深如墨色,水深至少在十米以上。
顧行馳把剛剛兩人和人臉蛇打水仗的遭遇一講。沈昭兩人都有些意外:「這裡面居然有這種東西嗎?那宋知淇他們下水之前,應該會給我們留下一些提醒標記才對。」
不過幾人已經把水池附近找了個遍,別說標記了,就連沈歲那種格外抽象的3S標誌都沒有。
「要不要我先過去探探路?」沈歲自從蟲人化開始後,膽子已經是越來越大,簡直是把蟲人化當免死金牌。
顧行馳語氣涼涼:「蟲人只是讓你變蟲子,不是給你塑無敵金身好嗎?要水下真有個什麼厲害東西給你頭咬掉,你覺得你是光靠下半截身體就能活?」
沈歲讓他幾句話堵得吹鬍子瞪眼,卻礙於白玉京就杵在顧行馳邊上也不敢發作,只得在後面吱呀怪叫。
「其實……」
顧行馳回頭,沈歲指指點點的表情霎時一停,立刻一本正經:「其實什麼?」
顧行馳面無表情地盯了他半秒,才在沈昭的低笑聲中開口:「其實我們百分九十的可能是必須要進入水潭的,畢竟宋知淇兩人留下的線索指向性很強,就是下水,而且這附近也沒有其他通道,唯一的路可能就在水下。」
這話也確實在理,既然確定了是要下水,四人也沒有猶豫,簡單熱身背好裝備,依次下到水潭中。
白玉京他們根本用不到潛水設備,只有顧行馳借用了沈昭的一個潛水鏡。水非常冷,最開始的兩三分鐘裡,顧行馳只感覺周身麻痹,所有的感覺都在冰冷里消失了。白玉京一直在前面牽引著他,沈歲則跟在最後,三蟲人一人的組隊方式其實是安全的,他們只要保證顧行馳的安危就好。
在冰冷的水域裡遊動非常考驗體力與耐力,顧行馳被白玉京半拖半抱倒是不怎麼累,大概五分鐘就摸到了對岸位置,一路上風平浪靜,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