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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璇笑道:「阿兄還在宮中當值呢。」

時宴暮嘀咕道:「這大過年的,還不肯放人呢,真是……」話沒說完,已經看到時老侯爺皺起的眉頭,頓時心知不妥,又把剩下的給吞了回去。

「你懂什麼!」時老侯爺輕斥道,「方才還說謹言慎行,現在嘴上又不把門兒了?」

話是這樣說,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樁,眉頭不自覺也舒展。

二郎是個不著調的,還好家中並不指望他,還有大郎……

奉辰衛中,多是想要得陛下青眼之輩,也愈是這個時候,才愈能看出聖心呢。

兩人自花廳出來,時宴璇上下打量,微微嘆道:「二郎,你千里迢迢趕回來,確實辛苦了。」她目中若有憐意:「彷佛都瘦了些。」

時宴暮只搖頭:「不辛苦。」真要說起來,他離開建鄴十里地都不曾。倒是這時見著時宴璇心疼神色,忍不住嘟囔道:「阿姐,你是不知道,上次我給阿兄送信,阿兄竟然不理我。」

時宴璇聽得疑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我不曾聽說過。」

時宴暮恨恨道:「你如何知道呢?怕不是直接就被阿兄攔下來了呢!」聽著時宴璇這般說,他心裡也是明白了,只怕是那信從頭到尾就沒教旁人知曉。大概是被時宴朝截了下來,瞞得個滴水不漏。

他道:「就前些日子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會去與阿兄分辯。」

「如何便教我不管呢?」時宴璇柔和的將他看著,見他眼神,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無奈道,「罷了,就依你……這些日子,你又是住在何處的?」

方才時老侯爺也問過,只是時宴暮倔著不肯答。如今到時宴璇來問,他心中又是願意了。

時宴暮悄聲道:「阿姐,我告訴你,你可不要與旁人說。」

兩人親昵一如幼時,自有一些小秘密不為外人所道。時宴璇輕嗔道:「我難道是那種不管什麼事都嚷得全天下皆知的人?」

時宴暮訕訕笑了聲,說道:「也是……阿姐,這些日子,我都住在魏王別院裡。」

魏王……

那便是裴晵了。

縱使入京時間並不甚長,對這一位,時宴璇也算不得陌生。她柳眉微微蹙起,惹得時宴暮問道:「阿姐,怎的了。好端端的,你怎麼看著要嘆氣了?」

時宴璇輕輕搖頭,珠珞搖曳,恰如她此刻愁思:「我只是想起阿翁曾說過,以後少與魏王來往。二郎,你這些日子都在他府上……」

時宴暮擺了擺手,卻是不以為意:「阿姐放心,這事並無旁人知曉。何況……」他心中冷笑了一聲,何況魏王對他多有怠慢,他初時歸京心切被迷惑,後來才察覺出來。只是這一些,卻不必與時宴璇說的。

當下只是笑了笑,道:「到底也能稱得上一句『表兄』,若真是刻意避嫌,才指不定上面那位會怎麼想。」

時宴璇仍有愁容:「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我仍覺著有些不妥……」她收住了話頭,目光輕柔:「罷了,二郎,路途勞累,你先去歇息吧。你也真是,既然在京中,怎麼不早些回來,都不知道有人為你牽腸掛肚嗎?」

時宴暮目中微亮,連道:「是我不對,惹得阿姐擔 心了。」

他連連放軟聲調哄慰著,總算見得愁思褪|去。二人分道後,他一人行在穿花小徑上,不多時行到練功堂前。夜深無人,唯有廊下懸著燈籠,暈紅幽微。青磚上積著薄薄的雪,待到明日晨起時便會被下人們掃得乾淨。

或許也不待明日。

時宴暮隨手拾起一根樹枝,縱身躍入院中,身姿舒展,矯健如游龍。那不過是東海時家入門的劍法,卻被他舞得目不暇接。天地間唯有風聲起,待得收勢之時,只聽得鼻中呼吸、腔中心跳,無比鮮活熱切,彷佛血脈為此而激發、涌動、跳躍。

堂下空明,已不見積雪。

時宴暮無聲而笑,擲下手中枯枝,只覺得身隨意轉,無比靈動,心中豪情四溢,更是另一種思緒。

……他如何肯早些露面?

自然是要等修那丹抄殘卷有所小成,萬事俱備了,才可歸家啊。

否則,不又被輕輕打發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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