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他幹啥啥不行逃命第一名,但即使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還是好幾次差點被劍戳到屁股。
他嗷嗷地叫兩聲跳起來,欲哭無淚:「不就一根糖葫蘆嗎,我賠給你!我賠給你不行嗎!」
喬青陽抿住唇毫不後退:「這根本不是糖的事。」
欺騙就是欺騙,劍最討厭欺騙。
顧黎一介凡人,當然不可能趕得上兩人的速度,追了一會兒便見不到人影,只能偶爾聽到少年憤怒的聲音:「死騙子你給我站住!」
某種意義上來說同樣是騙子,甚至性質更嚴重,更不可原諒的顧黎:心虛中。
他敢肯定自己要是被少年用劍追個小半個時辰,不被劍刺死,也會被累死。
這麼說起來,青陽已經對自己很好了,表達生氣的方式也只是委委屈屈地一個人跑走,氣急了也沒掏出劍,而是嗷嗚一口地咬個肩膀。
顧黎不自覺地露出些笑意,但又不知道想到什麼,情緒低沉下來,睫毛輕輕地顫動。
「你咋笑得恁嚇人啊。」一道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那道士不曉得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還悄無聲息地溜到了顧黎的身後。
喬青陽不在,顧黎也懶得裝出一副溫和柔軟的模樣,冷冷地瞥他一眼:「把你的髒手拿開。」
道士橫了一把頂端尖銳的髮簪在顧黎的頸部,聞言吐槽道:「你先別凶嘛,等會兒那個小漂亮過來了,你幫我裝一裝,放心,我絕對是個好人,我……」
他說到一半便停了嘴,捏著髮簪的手和嘴唇同時一麻,面露震驚:「不是等一下,你對我做什麼了,不至於吧,我就嚇嚇你,你你你你怎麼還下死手呢!」
顧黎卻餘光瞟到已經飛速趕過來的喬青陽的身影,眸光流轉,迅速藏起剛剛使用過的藥物,接著暗中控制著道士的手臂用力往自己的脖子邊上划去,鮮血瞬間流出來,將整個頸部和胸口染紅。
莫名其妙被毒地發麻只能站在原地,還被濺了一手血的道士:……
他看了看已經虛弱地倒在地上的顧黎,又看了看滿手是血,還因為毒發嘴角抽搐像是在猥瑣大笑的自己,最後真誠地看向了面前憤怒到了極點的少年:「我說不是我乾的,你信嗎?」
第26章
喬青陽當然不會相信,不僅不相信,還當機立斷地一個手刀砍下去,用最直接的手段讓還想要狡辯的道士迅速閉上嘴。
眼下,周圍又只餘下喬青陽和顧黎兩個人。
喬青陽先將暈倒的道士捆起來丟到樹下,才轉頭去查看顧黎的傷勢。
青年的脖子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一直順著頸脖流入了衣襟中,在胸口處也留下一小攤痕跡,半躺在地上虛弱微弱的喘息著,仿佛下一刻就會暈厥過去。
喬青陽身上什麼都沒有,只能撕下身上的布料將傷口裹起來,暫時止住血。
他戳了一下地上緩慢呼吸著的人,猶豫道:「你帶藥了嗎。」
顧黎搖搖頭:「昨晚太過著急,雨又下的大,儲物戒都掉到路上了。」
喬青陽不說話,好半天才生硬地說:「哦,這樣啊。」
「沒事的,青陽不用太擔心,應該還沒有刺到致命處,我休息一下自己去找大夫就好了。」顧黎努力地想要站起來,但因為失血過多身上實在沒有力氣,眼前一花一下子撲進了對面一言不發的少年的懷中。
因為喬青陽此時是站起來的姿勢,顧黎又半跪著只是支起了上半身沒能完全站起來,這一撲臉就剛好貼到了少年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劍的臉突然爆紅,下意識地就將要將人推開,但顧及著顧黎身受重傷,手剛伸出去又收回來,結結巴巴地呵斥他:「你、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只是「虛弱」的顧閣主一放開手就開始往下掉,渾身無力臉色蒼白要死不活,喬青陽沒有辦法,只能木著一張臉,親自動手將人拉起來,半扶半抱地將他帶回了原先的那間柴屋。
從道士開始往外跑就機警地跳下來藏回原位的幼貓,聽到聲音好奇地揚起頭,看到熟悉的人便優優雅雅地踱步過來到兩人的小腿邊上蹭:「瞄。」
不過此時的兩個人卻都沒有心思應對它的撒嬌。
一個滿心想著怎麼哄騙少年留下來,一個又生氣又心軟心中糾結不已。
喬青陽一會兒扯著自己被撕壞的袖子玩,一會兒撥弄兩下旁邊突出來點的木柴,就是不去看身後的顧黎。
「咳咳。」
喬青陽的動作一頓,眸子遲疑著向著發出聲音的方位看過去:「你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