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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望笑眯眯地看著秦勉道:「上回老夫見了霖哥兒這孩子,頗是喜歡,思前想後了兩日,便想收下這個徒兒,不知道秦先生以為如何?」

唐公望何等老辣之人,在廳上雙眼一掃,就知道還沒正式拜師,六禮沒拿出來,香案未擺,就連茶碗也只是待客用的明顯喝過的,顯然還沒說到此處,唐公望便單刀直入說了起來。

若是秦勉沒那麼喜歡霖哥兒,或是給他面子,便該直接應聲而下,恭喜他便是。

秦勉聞言面色一變,萬萬沒想到唐公望是來和他搶徒弟的,若是之前還沒見過沈江霖倒也罷了,如今一見就欣喜之,哪裡肯放手,便也揣著明白裝糊塗,聞言「啊」了一聲,不解道:「只是今日,是霖哥兒準備來拜我為師的,沈侯爺,是與不是?」

秦勉裝的像,唐公望裝的更像,聞言「大驚失色」,就連臉上一向掛著的笑意都斂了,同樣看向沈銳,目帶探究:「難道竟是我老了看不懂世情了?昨日沈侯爺還傳書子與我,表明了拜師之意,今日侯爺便變了主意不成?」

沈銳被兩個老狐狸的目光看的坐立難安,張口結舌,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才好!

沈江霖心裡哀嘆了一聲,渣爹遇上這修羅場,也是他該。

前日沈江霖和他說了唐公望之事後,就有提議他若不然等到唐府給了准信了再來拜會秦勉,畢竟如今秦府那邊什麼都沒應承下,寫個書子過去言有要務推脫個幾天,不妨礙什麼。

甚至沈江霖還婉轉表示,若是沈銳還有什麼其他渠道,也可以打聽看看,沒必要這麼快就做決定。

結果沈銳第二天就拿著書子去刺探唐公望那邊的態度,沒得到准信就覺得那邊黃了,秦勉那邊就更不願意推脫幾天,免得讓秦勉心中有疑慮了,今日一早就叫人把沈江霖喚出來上秦府拜謁。

對於沈江霖的提議,沈銳是聽了一耳朵,但根本沒往心裡去。

畢竟唐公望不曾傳出要收徒的傳言,而且從同僚那邊打聽到唐家都已經在找下家接收他們京中的產業了,恐怕不日就要告老還鄉,沈銳便覺得肯定不成了。

再幫沈江霖找比秦勉更好的老師,不是沈銳辦不到,而是需要花費更多的人情和心力,沈銳不想再去折騰了而已。

沈銳如今對沈江霖是有「父愛」的,只是這「愛」有限的可憐。

文人好面子,若是今日沈銳得了唐公望的消息,應承了下來,秦勉這邊就可以找個理由推拒了去,畢竟兩人之間什麼都沒答應下來,沈家另擇他人為師,完全是沒有問題的,秦勉也不會連這點胸懷都沒有。

可是如今事情走到了這個份上,再去變卦,秦勉臉上可就掛不住了。

沈銳當然聽到唐公望想要收下沈江霖,是喜出望外的,甚至想要當場應下,可是大兒子云哥兒還在秦先生處讀書,秦先生又如何得罪的起?

沈銳也算中年男子中清雋的長相,膚色偏於白皙,此刻臉上紅雲上浮,面色尷尬,只能拿起手邊的茶盞,假裝喝茶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可是喝完茶,唐公望和秦勉仿佛是比賽似的,誰也沒把目光從沈銳身上撤回,仿佛要在沈銳臉上盯出一個窟窿似的。

今日沒個準話,你沈銳就別想跑了!

沈銳臉色由紅轉白,無措間只能看向了兒子。

沈江霖是很不想去幫沈銳的,甚至都想多看一會兒沈銳的笑話。

可是,今日是他來拜師,不是渣爹拜師,搞得不好,他的損失最大,渣爹最多拍拍屁股走了,他卻還要做人的。

沈江霖也沒想到唐公望會有這麼大的陣仗過來爭徒弟,雖然不贊同渣爹的急急匆匆,但是沈江霖評判下來,唐公望收他為徒的概率不大,畢竟人家都想動身離開京城了。

一個徒弟,和他對未來老年生活的規劃相比較,沈江霖認為唐公望會選擇後者。

之所以讓渣爹再多等幾日,只是因為沈江霖向來做事的習慣就是妥帖周到,留有餘地。

但是此刻唐公望站在這裡,從側面也看出,他是真心想要收沈江霖為徒的。

一個人真不真心,端看他去做這件事,有沒有放棄了一些東西。

放棄的東西越多,做這件事就越真心。

沈江霖是有些感動唐公望之舉動的。

這個年代的師父,和現代的老師是有不同的,現代的老師各科各教,每一個年紀會換一個不同的老師,只要去上了他的課,那便都是老師。

而這個時代的師父,是如師亦如父,拜師之後便不可改弦易轍,今後出去打的名號上都有師父的烙印,甚至關係密切到,師父有事,弟子必親躬,這也是為什麼孟昭會幫沈江霖全方位去打聽唐公望為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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