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淮發愁的時候,有眼力的雲樂十分自覺地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遞給了顧之淮。
顧之淮沒接,他道:「你去取。」
雲樂:「?」
顧之淮調整了一下慕與安的姿勢,讓慕與安整個人都窩在自己的懷裡,暫時利用自己充當熱源。
雲樂:「?」
世子看看這裡啊,披風!特別特別新特別特別暖和,還是他新做的呢!
好在廳堂轉過去的那間房裡就有一件披風,顧之淮將慕與安整個人都裹了進去,又讓玄影去將他房間裡的地燒上,爐子也添幾個。
等到顧之淮抱著跟個冰坨子沒什麼區別的慕與安進到他的臥房的時候,裡面溫暖的如同春天。
顧之淮將慕與安放到床上,轉身就要出去,雲樂問:「世子,您去哪兒?」
顧之淮冷著臉:「進宮。」
雲樂餘光瞥見顧之淮的動作,提醒道:「陛下不讓帶兵器入宮。」
「我是例外。」
雲樂愁眉苦臉:「您的例外被陛下取消了。」
這也是皇帝給他的懲罰,讓他不要仗著是王府的世子,他的侄子,就肆意妄為,忘了自己人臣的本分。
顧之淮冷了臉色,他拿著槍轉身,他是要慕與安沒錯,現在林國皇帝也因為他的一句玩笑話,真的把慕與安送來了。
但不是這樣。
他要的是活蹦亂跳的慕與安,不是這樣死氣沉沉的慕與安。
林國皇帝這是詐騙,他要去找他們算帳。
這樣的慕與安,就算是顧之淮能夠一雪前恥,那也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徑。
顧之淮越想越氣,現在就想抓著林國皇帝的領子吼,把那個在馬上的慕與安還給他。
「世子,人醒了。」顧之淮還沒走到門口,雲樂就喊住了他。
顧之淮將槍放下,三兩步走到床前,果然見床上的人睜開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蒙著一層迷惘與混沌,像是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林國和梁國的風俗天差地別,就連這屋子裡放的東西都不一樣。
慕與安當然認不出來這是哪裡,顧之淮死死箍住了慕與安的手腕。
慕與安的皮膚白,就這麼被顧之淮粗糙的手掌磨紅了一點。
他擰著眉,目光落到顧之淮的臉上,逐漸清明,他有些驚訝,出口的聲音沙啞:「顧之淮?」
「是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慕與安的眼神變了,他還是原來那副虛弱不堪的樣子,但清澈的眼眸里,涌動著他們之前對陣時的狠厲與殺意。
如同一隻殺氣騰騰的鷹。
顧之淮突然就興奮了,他抬手捏住慕與安的下巴,「原來你還是那個慕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