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隱隱傳來雷聲,姜珩咬著餅乾被迫在牆角躲雨。
他把餅乾放下,先是環顧了下周圍有沒有別的貓,見沒有後高高立起的耳朵才緩緩放鬆。
他攏著腿靠著玻璃門坐下。
玻璃門裡是一個小賣部,老闆是個五大三粗的男的,脖子上戴著鍍金的鏈子,一看就不好惹。
姜珩觀察著男人,見他瞥了眼他又收回目光,無聊地打著遊戲。
他悄悄鬆了口氣。
看來是不會為難他一隻躲雨的小貓了。
畢竟住在城中村的都是一群吃了上頓還不知道下頓在哪裡的人,誰會有多餘的愛心分給一隻丑兮兮的小貓?
看見不踹兩腳泄憤已經是他們最大的仁慈。
雨越下越大,灰濛濛的霧籠罩著上空,空氣裡帶著涼意。
姜珩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他抬起爪子揉了揉鼻子,盯著落下的雨,漫無目地想:
貓會感冒嗎?
沾滿污水的計程車停在小賣鋪面前,上面下來一個男人。
姜珩往旁邊挪了挪,把路給讓出來。
男人買了包煙,靠在櫃檯上和老闆閒聊。
姜珩就這麼聽著,希望雨早點停。畢竟從這裡回到老黃藏身的地方,以他的腳程要走二十分鐘。
他不希望遇見別的貓。
畢竟無論是誰,都可以很的干倒一隻才斷奶沒多久的小貓。
想到這裡,他的內心又充滿了悲鳴。
都是貓貓生,相煎何太急!
司機聊了幾分鐘,抽完一根煙,把菸頭丟在地上,轉身開車走了。
見司機走了後,老闆也沒接著玩遊戲。他打開電視,轉身從貨架上拿出一根火腿腸。
他撕開包裝,火腿腸滾在姜珩面前,染上了泥土。
「吃吧。」
那一刻,姜珩仿佛看見他脖子上的金鍊散發出耀眼的佛光。
他蹲在火腿腸旁邊,迫不及待地張嘴咬了一大口。
險些落猛男眼淚。
和他以往在垃圾堆里翻到的味道難言的食物相比,染上泥土的火腿腸堪比國宴!
肉!那可是肉啊!
哪怕是死耗子做的,那也是肉!
他埋頭吃得熱淚盈眶,電視機里女播音員的聲音伴隨著雨聲傳出來。
「今日是驚蟄,春雷乍起,蟄伏了一個冬的昆蟲被雷聲驚醒,萬物復甦,當柳葉抽條、春花爛漫……」
……
清晨的霧氣絲絲縷縷蔓延到咖啡館,潔淨的玻璃上蒙著一層水霧,模糊了裡面的光景。
咔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