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服,「也、也不是很多了,主要是我工資也沒有很高,我哥說既然我要打工,就按實習生的工資給我算,買完只剩五百,還可以請你吃頓火鍋。」
隨著他這句話說完,陸沂川發現心底的那份癢根本壓制不住。
「這麼看來,錢都花我身上了?」
少年眨了眨眼,像是有些茫然,「不給你花給誰花?你的錢給我花,我的錢自然要給你花。你是不是嫌少啊?」
「不少。」
陸沂川笑了聲,伸手碰了碰他臉。
可飲鳩止渴帶來的只會是更加激烈的反彈。
「絨絨很厲害,第一次打工就賺了這麼多錢。」
「也沒有很厲害叭……」姜珩揪著他的衣服,眼神清澈,「既然我這麼厲害,那是不是可以獎勵我一個學校門口草莓味的蛋糕?」
「除了蛋糕呢?」
姜珩掰著手指頭數,「學校后街的炸串,我最愛的那家麻辣燙,還有上次同學跟我說新開的那家巨好吃的燒烤……」
數來數去,全是平日裡都吃不了的垃圾食品。
見陸沂川許久不說話,姜珩癟了癟嘴,「我也沒有那麼貪心啦,只要一兩樣就行。」
他從包里掏出僅剩的五百巨款,試圖賄賂他,「我們吃頓普通火鍋要不了這麼多錢吧?你有什麼想要的,我也可以請你的。」
男人的聲音不急不緩的,「我沒什麼想要的,唯一希望的……」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想要絨絨快點長大吧。」
「陸沂川,我已經滿十八了!」
「是嗎?那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
「還不是因為你!哪個高考完的國家棟樑吃個炸串都要打報告的?我都十八了,還能自己賺錢,就應該有支配金錢的權利!」
「十八歲的成年人只想著吃炸串?」
「那不然呢?」
陸沂川罕見的哽了哽。
他最後說。
「姜小珩,等你長大可真不容易。」
只是沒想到,他再也沒機會等他長大。
……
姜珩收回思緒,往他手上的表看去。
四年過去,這塊表看著和他送的時候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好像被摔過,閃著光的錶盤上面有著幾條不顯眼的裂紋。表里的光太閃了,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