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乎那第一支舞?他不在乎。
時雨選前男友做舞伴才有病。
時雨也是這樣想的。她聽到陳啟那些禮貌而冷漠的話,已默默決定把陳啟從舞伴名單里剔除。
既然陳啟不願意,那就算了。
她走過長廊拐角,剛好碰見侍者捧著一件白襯衣過來。猶豫兩三秒後,她還是沒阻止侍者敲門。
房門內,陳啟還以為這是酒店的道歉服務,一邊接受賠禮,一邊把襯衣接過來。
侍者走了,他關門換衣服,卻意外發現,這襯衣和量身定製的差不了多少,面料也是自己最喜歡的。
似有一顆子彈,擊破他的鋼化玻璃鏡。心臟不由自主,撲通撲通加速跳動,他在心裡緩慢讀秒。
第4章 舞會 陳啟一定是喝醉了
舞會是接風宴最後一項活動,時雨換上白緞接白紗的舞裙,用蝶形紅寶髮簪盤起長發。
從下午的酒會到晚上的主宴,時雨已經笑累了。
舞會開場時,全場燈光暗下,一束白聚光燈照著時雨,送她緩緩走下長階,選擇第一支舞的舞伴。
男士的邀請已經在開場前發出,時雨知道誰是備選。
這其中沒有陳啟。
時雨向友人方向望去,余筱珊正淡笑著看自己。她的身旁,閆佳楷摩挲腕錶,看似冷靜,實則已經把錶帶反覆盤了好幾次。
在舉棋不定時,阿楷永遠是安全的選擇。他向來體貼聰明,進退有度,不會讓時雨有負擔。
時雨走向閆佳楷,恰好也是林琛所在的方向。而他們另一側的石柱旁,陳啟和黎夢錯身站著。
黎夢說:「上次見的姐姐原來是時小姐,哥哥,你覺得她會選林琛還是閆佳楷?」
陳啟冷漠地看著眼前一切,仿佛置身事外。黎夢心跳亂拍,正要另說別話,陳啟突然邁開步子。
「選我。」
聚光燈前,有人披著黑暗走向時雨,直到白光打在他身上,時雨略微驚愕的神情落入他眼中。
閆佳楷罵了一句髒話,余筱珊說:「不要臉的人享受世界,十年前是,現在也還是。」
賓客們竊竊私語。
「這是誰,怎麼沒見過?」
「世達家的二公子陳啟,聽說搞科研去了,很多年沒出席過這種場合,覺得臉生也正常。」
「怪不得……」
突兀上場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陳啟本該提前邀請,原地等待時雨前來,而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讓她別無選擇。
當然,時雨仍然可以拒絕,但那樣陳啟乃至陳家就得丟臉。
照時雨的性子,她寧願委屈自己都不會讓旁人難堪,就算不看陳啟的面子,也得看他家裡的面子。
陳啟這一出跟道德綁架差不了多少。
「不知我是否有幸邀請時小姐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