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夢抬著下巴,臉上掌印清晰可見,眼神仍然倔強。
「以為?」她忽然冷笑,「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男人,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多次對我釋放善意的女人嗎?」
皮鞋調轉方向,踩在女孩的手背上,她感覺自己指骨要斷了。
林琛單膝跪下,一雙上挑的眼此時充滿威脅感。
「陳啟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你愛他,愛了十多年,如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走進婚姻殿堂。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他一朝失意甚至窮途末路,時雨一定會拋棄他,圈裡有頭有臉的父母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你再出現,成為他的天使。」
黎夢手特別疼,林琛說的話卻讓她想笑。她咧著嘴角,極盡嘲諷:「你是不是以為我年紀小,就跟傻子一樣好騙啊?憑什麼時雨能配意氣風發的陳啟,我要等陳啟淪為階下囚才能和他在一起?」
壓在手背的力道更重幾分,黎夢控制不住流淚,但沒有屈服,她說:「我還沒退燒呢,你就不怕感染?」
林琛抬腳朝她胃部踢,怪笑道:「那正好,進了看守所,自然有人為我治療。」
瘋子。
黎夢腦海里飄著這兩個字,開始後悔給時雨打電話。
她的胃火辣辣地痛,氣管也像堵住了一樣,每呼吸一次,肺部仿佛撕裂,疼得她意識模糊。
林琛在聯繫私人飛機,二十分鐘後南下香港。
徹底失去意識前,黎夢聽見警笛聲。努力睜了睜眼,她看到兩個穿防護服的人向她跑來,矮一些的那位是時雨。
真奇怪,明明已經穿成大白熊的模樣,她還是能認出時雨。
也許是因為,她準備高考那段時間,陳啟的手機屏幕是時雨的全身照。她不小心看到一次,那身影便成了噩夢的全部,讓她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五月末,她突然發現陳啟的屏保換成初始壁紙。同一天,陳啟穿了件圓領短袖,「MENG」字銀項鍊掛在衣領下,看紅黎夢的臉。
後來她才知道,換壁紙是因為陳啟的本地相冊被誤刪了。他還有雲相冊、U盤和洗好的照片冊,絕對不會弄丟時雨的任何一張影像。
黎夢偷偷看時雨很久,所以能一眼認出來。北京初見那天,她看到時雨和閆佳楷一起出現,心裡又怕又欣喜。
怕是因為陳啟相冊里的女人回來了,欣喜是因為她有新男友。結果卻都是假的,時雨和閆佳楷沒在一起。
她躺在地上,全身只剩下眼球還能動。她想說你別過來,會感染的,我不想傷害他放在心尖上的寶貝,也不想傷害剛認識就給我送胃藥的你。
「別過……」
黎夢嘴唇微動,發不出一點聲音。昏迷之際,她看到一身黑衣的陳啟從時雨背後出現,手臂一伸就攔住她的腰,把她往後帶。
這是黎夢少女時期終日幻想的英雄,英雄果然會來救人,可惜救的不是她。
但好像,救的也是她。
—
陳啟不由分說地把時雨塞回車裡,沒讓她接近黎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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