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思緒混亂,不記得自己回應了什麼,又回應了哪一個。
她被溫柔抱住,手掌安撫一樣地摩挲她的腰側。
她被扣著腰肢禁錮在一個冰涼懷抱。
刺痛傳來,尖牙咬在她鎖骨上方的肩頸交接之處,一點點磨過柔軟溫暖的肉,鮮血溢出,被細緻地舔去。
祝遙梔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抓住少年的肩,輕聲嘶氣。
唇齒停留在她肩頸上,得到她的鮮血後又細細地舔舐傷口,沒有再咬她一口的意思。被千般愛惜萬般溫柔地對待,痛覺很快被一絲一絲湧上來的甘甜快意掩蓋。丹府之下的充盈感如花綻放,似潮汐拍岸又回流,連鳶尾香也甜膩到荼靡,穠艷香氣隨著她的呼吸一進一出,每一寸肌膚都冰酥雪膩。
祝遙梔眼前的光影明明滅滅,時而是霜雪凜夜宮闕傾塌,時而是搖晃的青紗羅帳,她看見碧潭飄花,白梅紛墜如雨,游魚躍起銜咬梅瓣又扎進梅蕊中,漾開漣漪,攪碎明月的倒影,星辰在搖晃,墜下的碎光幻化成蝶,飛在她腰腹上,又融化了流進她的身軀,繼而被帶著淌出。
被她的髮帶綁住了雙眼的少年邪神垂首吻她,溫柔而虔誠。蒼白肌膚浮著一層薄紅,像是在骨血里藏了一春的桃花,此刻都為她盛放。
祝遙梔可以說一直在被溫柔而認真地取悅,但她其實都沒怎麼觸碰邪神,更別說回應,她只是想把九轉鴛鴦夢還有合歡蠱解了。
霜雪落了她一身,邪神把她扣在懷裡,聽她壓抑而破碎的呼吸,夾雜著黏柔的氣音。
片刻後祂意義不明地哼笑了一聲,掰著祝遙梔的臉,指腹按著她濕紅的眼尾,問她:「你在透過我看誰?」
「……」祝遙梔有些失神,意識無法從身軀的歡愉中抽離,無論是誰的話,都沒有聽清楚,也不想回答。
她像是飄入高天,又墜入海淵,神魂被帶著沉湎,身軀都空靈,潮熱而粘膩,如陷初夏夜雨,裹著溫柔輕喃在身體裡潮起潮落,震得指尖都酥麻。
翻飛的青曇羅帳卷了幾瓣白梅進榻,落了祝遙梔一身,她無意識地含著一瓣梅花,吐息就帶著絲絲幽香。
很快那瓣梅花被觸手捲走撕碎,親密擁著她的少年邪神有些失控地吻她的唇,把其他的氣味都覆蓋。
肆意踐踏其他一切事物的獨占欲。
邪神伏在她耳邊似乎又說了些什麼,她疲倦地閉上雙眼,沒有理。
後面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累得睡過去還是暈了過去,然後又被弄醒,邪神的閾值和人不一樣,這讓解蠱過程變得尤為漫長。
漫長得祝遙梔都快要昏死過去。
合歡蠱徹底解開之時,她被邪神深深擁進懷中,像是要將她融進骨血,但力道很輕。
「梔梔,我是你的了。」少年的聲線清冷泛啞,帶著興/奮的戰慄。
「……」祝遙梔不想說話,疲憊如同中年男人。
累了,困了,腎透支了。
她兩眼一閉倒頭就睡。
「梔梔,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吧?」少年邪神輕輕蹭了蹭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與她耳語。
回應祂的只有少女輕緩均勻的呼吸聲。
邪神意識到她睡著了,立刻收了聲音,連觸手都安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
祂輕輕摸索到少女手腕上的儲物鐲,拿出了乾淨的裙裳,慢慢幫她換上,因為眼睛還被髮帶蒙住,所以動作格外溫吞。
換好衣裳後,邪神才解下了那段覆在眼睛上的那段髮帶,祂終於能夠用視覺來看梔梔。
少女臉上還浮著一層沒有褪去的緋色,眉眼微濕,面含花色,又泛著一種倦怠感,頸側浮著桃花一樣的紅痕,剩下的都被衣裳掩去。
「梔梔,好可愛。」少年雙唇微動,無聲地說。
祂伏在少女身邊,枕在手臂上靜靜地看著。
怎麼看,都看不夠。
邪神想要像以前一樣把頭埋進少女溫暖的頸窩,但祂耳邊的觸手翹起,指了指銀髮上新長的一圈外骨骼,是在提醒祂,會硌到人的。
於是少年想要埋頭蹭蹭的動作頓住,有些不滿地捏了捏那些堅硬的黑色骨骼。
祂的感知擴大,無所不包。
所有感官一瞬間覆蓋了整個榴花汀。
祂看見了禁地外面群怪的朝拜,聽見了琉璃高塔之內的謀劃,嗅到了菱鎮河邊初開的花。
之前那個青年終於寫好了聘書,「今有菱鎮人士徐夢卿,求娶貴府千金柳輕蓉,聘金元、綢布、茶葉、飴糖、嘉果數件,望笑納……經媒妁之言,預結秦晉之好,謹以白頭之約,山海之盟,望桃華灼灼,宜室宜家……」
聘禮等各種事宜都在緊鑼密鼓地籌辦著,新房的每一處都由青年親手裝飾,他還給他心愛的姑娘打了梳妝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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