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她張了張嘴,想圓一下,但感覺越說越露餡,只好算了,低頭繼續戳觸手底下的吸盤。
她其實還是在意朝璃的事情,有疑點她還沒有弄清楚。
祝遙梔隨便抱了一隻觸手,像摸貓貓一樣摸著,一邊思緒放空,視線飄來飄去。
她的目光越過那些詭麗奇絕的歌舞,落到中間星燈璨璨的浮光中,整個魔域的縮影,她根據侍女跟她講的大致介紹,努力辨認鬼哭獄的位置。
其實還算好找,這種關押罪犯的地方,祈神節的喧囂燈火與鬼哭獄無關,唯一黯淡的地方,應該就是鬼哭獄。
祝遙梔記得,那對被朝璃迷得七葷八素的雙生教主是天演教的,而天演魔教的魔殿距離鬼哭獄最近。看來朝璃還是對司空玉念念不忘。
「梔梔在想什麼?」
她坐著的觸手忽然向主座的位置靠近,祝遙梔下意識抱緊懷裡的觸手穩住身形,避免摔進邪神懷裡。
祝遙梔垂下眼帘,極快地斂去所有思緒,說:「在想這個祈神節什麼時候結束。」
她彎著眼眸,話語也輕柔下去,就好像在說「我想和你回去」一樣。
「快了。」邪神垂眸,纖長眼睫勾著流麗燈火。
祝遙梔放鬆地倚靠在觸手上,說:「回去了我要讓侍女給我做夜宵吃。」
邪神淡聲問:「梔梔覺得好吃?」
「好吃啊。」祝遙梔點點頭,「挺合我胃口的,其實嘴挺叼的,但這個侍女做的飯菜每一樣我都覺得很下飯。」
邪神瞥她一眼,似在提醒:「魔域的侍女不會做人族的膳食。」
祝遙梔「哦」了一聲:「那我運氣不錯,這個侍女做的都是我能吃的,而且做得還挺好吃。」
估計是小侍女為了照顧她特意去學的。
「……」少年不悅地睨了她一眼,抿唇不說話了。
祝遙梔:?
她疑惑了,小怪物怎麼又不高興了?她也沒說什麼跟司空玉有關的話啊。聊吃飯這種日常話題竟然也會踩雷。
祝遙梔還在百思不得其解,而這場夜宴已經趨近尾聲。
穹頂正中央的眼睛裂開,露出幽藍夜空,被選出的少女以身燃火,點燃無數燈展飄向夜空,伴隨著某種亘古悠遠的低語,如吟如唱,叫人聽不真切。
祝遙梔問邪神:「這是在說些什麼?」
「祈願。」邪神話語淡漠。
祝遙梔追問:「他們是在向你祈願?」
「不止。」少年目光疏冷,像是在看一群可笑的螻蟻,「只是對未知的愚昧崇拜,掌控他們很容易,只要以他們不能理解的方式殺掉一些人,剩下的人就會對我頂禮膜拜。」
的確如此,千百年來這些魔教朝拜未知的神明,哪怕神明的冷漠一瞥只是降下無數死亡,恐懼反而催生更加狂熱的信仰。
祝遙梔搖了搖頭,「所以你對這些人的願望只要已讀不回就好了。」
邪神冷漠道:「不讀。」
祝遙梔:「……」
所以說,封建迷信不可取,萬事只能靠自己。
而邪神垂眸看她,「梔梔,你的願望是什麼?」
祝遙梔心中警覺,彎唇一笑說:「我沒有什麼願望好許的。」
她並非毫無所求,恰恰相反,越是真正想要的,就越不能被察覺。
說完她就移開了視線,沒有去看小怪物臉上是什麼表情。想都不用想,估計又生氣了。
雖然邪神沒有說話,但剛才還乖乖被她抱在懷裡摸來摸去的觸手掙脫了她的懷抱,背對著她卷了起來。
像那些炸毛然後不給摸的貓。
還真生氣了啊。
祝遙梔沒得玩了,只好繼續把目光放到台下的歌舞宴飲上。
十方魔教的高層依次離席,如果可以的話祝遙梔也想跟著那對雙生子離開,她想找朝璃弄清楚一些事情。
但誰都能離開,只有她不能。
很快,台下只剩夢驚鵲,似乎是有事要向魔尊稟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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