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下雨了。
祝遙梔有些奇怪道:「我看魔域都是陰沉沉的,不像是有氣候流轉的樣子,居然還會下雨。」
邪神平靜地說:「只有魔宮寢殿有。」
祝遙梔:「……哦。」
小怪物居然還會喜歡人間的四季流轉?
祝遙梔沒多想,她還在煩惱要找什麼藉口才能把邪神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看看。
她能不能裝作睡著了夢遊過去上下其手啊?
可惜她平時睡覺的時候從來不夢遊,突然這麼做就太明顯了。
但總之,先把距離拉近再說,只要靠得夠近了,她一伸胳膊一拐肘時挨到了碰到了哪裡,也是正常的嘛。
祝遙梔閉著眼,一點點往裡邊挪。
這也挪過來蹭過去,她覺得這張床榻的一大半全是她身上的氣味,剛沐浴完不久的那種帶著濕漉氣息的清香。
可能是報應吧,祝遙梔給自己挪出了一身薄汗,剛才她還問邪神熱不熱,現在她自己倒是先熱了起來。
一碰到那些溫涼柔軟的觸手,她就停了下來。
邪神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梔梔,蹭來蹭去的是在做什麼?」
祝遙梔閉著眼睛,扯了一個藉口:「這不是下雨了,我怕睡太外邊,半夜會冷。」
邪神:「你出汗了。」
祝遙梔:「……」
倒也不必這麼拆她的台。
她嘴硬道:「這點汗沒什麼,等下就幹了。」
邪神說:「梔梔,別怪我沒提醒你,魔域氣候陰沉,是因為那些魔修需要壓抑各種血脈的躁動,你若是心浮氣躁,壓下去的繁衍血脈又會發作,所以安分些,睡覺。」
祝遙梔一聽,嚇得頓時不敢亂動了。
她小小聲地說:「我這不是在睡覺了嘛。」
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她只想先把弟子令找到了再說。
祝遙梔眼睛睜開一條縫,打算先目測一下距離。
床帳內一片昏暗,她隱約看到少年衣領處泛著金屬冷光的盤扣。
估摸著距離應該差不多,祝遙梔閉著眼睛,假裝無意間一伸胳膊,手臂連帶著手指就都貼上了邪神的胸膛。
除卻那些飾物,上好的綢緞摸起來質地細軟,一點都不硌。
也不像是藏了什麼東西的樣子。
因為她現在靈脈被封,所以如果是刻了某些納物陣法,她其實也感覺不出來,但魔尊的衣袍處處講究,有法陣應該也會處理成精細的花紋。
但她只摸到平滑的緞面。
那就換一個地方摸。
祝遙梔收回了手,不想太明顯還隔了小片刻後才又把爪子搭了上去。
這次她的手伸到了邪神腰間,沒辦法,寬肩窄腰的少年身形,胸膛處僨張的線條又在腰腹收緊,很容易就滑到腰上去了。
沒辦法,小怪物還是側臥的,她的手很難不搭到邪神腰上去啊。
腰封緊鎖,摸起來很厚重,不知道有幾層,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把手指滑進去找到裡面的暗扣挑開,這樣會不會太明顯?
然後她的手腕就被扣住了,修長手指溫涼如玉,輕易就將她的手攏進掌心,邪神話語微沉:「梔梔,你接下來是不打算睡了?」
祝遙梔的爪子被當場扣住,她有些頭皮發麻地說:「那我還是要睡覺的。」
邪神鬆開了她的手腕,祝遙梔立刻把自己的爪子縮回來。
好吧,現在碰也碰不得了。
天地可鑑,她真的不是有意輕薄邪神的,她只是想搜身。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
祝遙梔閉著眼躺平下來,思來想去也想不到她能用什麼藉口去摸她的弟子令。
片刻後,她疲憊地停止思考,居然真的有點冷。
絲絲寒意隨著夜雨滲進來,她的衣裳方才沁了薄汗,躺著躺著就覺得有些涼。
祝遙梔下意識想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一些,忽然心念一轉,迂迴戰術不行那就只能直接莽了。
於是她將身一翻,直接貼進了邪神懷裡。
因為沒有心跳和呼吸,剛才就算邪神躺在她身邊,只要不說話,她其實沒怎麼感覺到小怪物的存在。
但現在不一樣,她直接貼了上去,在幽寒雨夜中顯得溫暖的寬厚懷抱,她能察覺到,少年身軀在她貼近時一僵。
祝遙梔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欲蓋彌彰地說了一句:「我有點冷。」
邪神沒說話,但鋪在下面的觸手小幅度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