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疑惑:「可是我並沒有被吃過,怎麼會有孽物變成我的樣子?」
李眉砂說:「因為記憶,只要孽物吞食過見過你的人,就能通過對你的記憶幻化出你的形貌音聲。」
施語荷就說:「而且它們很狡猾,知道對症下藥,變成祝姑娘來騙首席,又變成玉郎來騙祝姑娘。」
李眉砂眸光一沉,問祝遙梔:「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祝遙梔淡聲將之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然後說,「我覺得底下那間柴房必然有什麼古怪,我們不如下去看看。」
「好。」李眉砂頷首。
施語荷沒有異議,於是三人走到船艙底層。
有李眉砂的靈力盪開海霧,周圍的景象就清晰起來,走廊兩邊爬滿了顏色斑斕的珊瑚與海藻,細小的觸肢不斷搖曳。
祝遙梔發現看久了有點暈,就移開了視線。
施語荷也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只有李眉砂絲毫不受影響。
很快就來到那個柴房,李眉砂一刀劈開了房門,猩紅血水滿溢而出,祝遙梔嫌棄地走開。
她一眼看過去,柴房裡面被長滿鱗片與花葉的軟體塞滿,中間還有蒼漪宗修士的屍骨,只剩下累累白骨。
施語荷面色煞白,驚懼地後退了半步。
祝遙梔沉吟:「這些孽物把人引到這裡來,是為了做什麼?」
只是單純地吞食血肉,又何必將人特地引到這間柴房?
「像是為了餵養某種東西。」李眉砂指了指鱗片中間已經枯萎的幾瓣花。
祝遙梔看過去,像是有什麼從重疊花瓣中破開爬出來,黏液濺了一地。
她皺眉,「真有夠噁心的。」
暫時也找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施語荷就說:「二位,我們不如先回雅間。」
祝遙梔說:「回去吧,再待下去我覺得我要吐了。」
李眉砂沒有異議,只是用靈力凝出水霧遮擋了走廊兩邊的珊瑚藻花。
施語荷一推開雅間房門,就怔了一下,「玉郎不見了。」
祝遙梔只覺得眼前一黑,司空玉這賤人又作什麼妖。
施語荷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我明明布下禁制,如果禁制被強行破開,我會立刻有所感應。」
祝遙梔說:「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出去的。」
施語荷不信,「可是,外面兇險萬分,玉郎重傷未愈,為何要出去?」
祝遙梔聳肩,「不知道,可能有什麼孽物變成你的樣子騙他出去吧。」
她們在談論司空玉為何下落不明,旁邊的李眉砂一語不發,只是垂眸看著祝遙梔。
祝遙梔很煩,現在外面都是孽物,司空玉還身殘志不堅,這不是去送嗎。
她在識海里問系統,系統也沒有什麼反應。
片刻後,祝遙梔說:「事到如今,先吃飯吧,我先回去,有事再叫我。」
系統都不著急,她有什麼好急的。
施語荷魂不守舍地點頭。
至於李眉砂,祝遙梔才懶得管宿敵是什麼反應。
她走回自己的雅間,一進去就想順手關門,沒想到她身後忽然傳來李眉砂的聲音:「我能否確認一下你的情況?我擔心有一些傷你自己無法察覺。」
祝遙梔斜倚著門框,聞言揚了一下眉梢,「你咒我?」
「我並無此意,只是擔心你。」李眉砂像是已經習慣了她的字字機鋒。
祝遙梔有些不解。宿敵擔心她做什麼?擔心她變成孽物去害他?
不過謹慎些也沒什麼不好,萬一真的被那些孽物給陰了就糟了。
所以祝遙梔轉身往雅間裡走,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句:「你進來吧。」
李眉砂緩步而入,反手闔上房門。
祝遙梔在桌邊坐下,把手腕搭在桌上,問:「你要怎麼確認?還是診脈嗎?」
「嗯。」
少年在她對面落座,將手上的輕鎧接下來後,蒼白而修長的手指就搭上了她的手腕,當然,隔著她的衣袖。
祝遙梔看著他的手指,有些恍神。
李眉砂的手,怎麼越看越像小怪物的,同樣是骨骼細長,指節勻亭,挺拔而有力,連指蓋都是同樣的淡色,連手背上的青筋都差不多。
她心中疑惑,視線又緩緩上移,落到少年臉上。
除了眉睫和眼瞳的顏色,還有眉間那點硃砂,其實五官也很相像,連垂眸時纖長眼睫勾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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