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盡力忽略邪神的親吻,捲起一角竹簾,看向庭院裡面的正廳。
此時,夕霞墜向群山,天色擦黑,已經入夜了。
賓客中,既有醉於美酒的普通人,也有不少靜觀其變的修士。
終於,一頂花轎被四平八穩的抬了進來,周圍跟著提著燈籠的丫鬟,花轎上的珠翠流蘇映著燈火,金碧輝煌。
大紅花轎從庭院中間穿過,在廳前停了下來。
而後一眾丫鬟退開了些許,祝遙梔看到一名身穿艷紅喜服的男子緩步而來,玉白手指執了一盞並蒂紅蓮花燈。
男子身形頎長,面容比女子還要美艷,眼睛與李眉砂有些相似,但柔和含笑,五官妖而不媚,他一出現,庭中百花瞬間失了顏色。
他撩開花轎的轎簾,柔聲喚了一句:「簪星。」
鳳冠霞帔的女子從轎中走下,紅蓋頭掩去容貌,只看得到纖細的身姿,但背脊挺直,每一步都端方雅正。
祝遙梔已經確定了,這就是李眉砂的父母,李夢戈和陸簪星。
「梔梔,他們在成親?」邪神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
「對。」祝遙梔的注意力仍然放在廳中夫妻對拜的兩人身上。
「梔梔想不想成親?」邪神卻輕聲問她。
她不由得轉眸看了小怪物一眼,枕在她肩上的少年眼瞳明璨,似有星河墜入。
她並不想,但邪神一定想和她成親。
祝遙梔摸了摸鋪在身上的銀髮,並沒有給確切的答覆:「等以後再看看。」
畫餅什麼的她一向擅長。
邪神也沒說什麼。
祝遙梔的目光繼續看向正廳,夫妻對拜後,李夢戈挽著陸簪星的手,臉上笑意柔情似水。
賓客中不少人獻上祝福,李夢戈淺笑回應。
看上去是一段美滿的姻緣。
但祝遙梔注意到,陸簪星自始自終一言不發,若不是李夢戈牽著她,她就只是沉默地站著,安靜得有些奇怪。
這時,邪神附在她耳廓低語:「兩個都不是人。」
祝遙梔怔了一下,然後她低聲問:「他們都是幻象?」
邪神說:「女的是,男的不是。」
祝遙梔有些渾身發毛。
而李夢戈已經牽著身旁女子的手,與她去了裡間。
庭院裡的修士議論紛紛:
「這是李夢戈?前任仙盟盟主?怎麼長了這麼一張妖孽臉。」
「李家的曇釋刀傳人就沒有不好看的,據說開創刀法的那名女俠經過聖曇佛寺,只一眼就引得佛子重返紅塵。」
「哎,長得再傾國傾城那又如何?我進水月觀是為了找寶物又不是看他們成親。」
「可這幻境不破,我們也無法窺見水月觀的真容,更別提找什麼寶物機緣。」
「那還是趕緊想辦法破開這個幻境。」
祝遙梔聽了幾耳朵,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個幻境,畢竟陸簪星和李夢戈早就反目成仇,怎麼可能心平氣和的成親,這些大概都只是回憶。
問題是,陣眼會在哪裡?
她想得有些出神,被冷落了好一會的邪神抱著她搖晃了幾下,「梔梔,你都不理我。」
哎,黏人。
祝遙梔於是放下了竹簾,從手鐲里拿出一卷畫攤開在亭中石桌上,又抬手想在竹亭布下禁制。
靈力從她指尖凝出,還沒結出禁製法陣,她的指尖就被邪神含住,淡色的薄唇色如春櫻。
祝遙梔凝出的靈力都被一點點吃得乾淨,一絲都不剩下。
怎么小怪物也喜歡吃她的靈力?
邪神將她的靈力侵吞殆盡,才抬頭說:「梔梔放心,這些螻蟻無法感知這裡。」
祝遙梔也就省了布禁制的功夫,直接帶著邪神進入畫境中。
畫境與他們之前來時一樣,明月滿天,落花沾衣,溪光搖晃著包圍中間的竹閣。
祝遙梔還被邪神抱在懷中,觸手推開了竹閣的門,在他們進去後又立刻闔上。
床榻寬大,不過大部分觸手還是只能堆疊在地毯上,如同銀色的波濤。
祝遙梔忍不住問:「你很喜歡我的靈力?」
邪神:「喜歡。梔梔的一切我都喜歡。」
聽上去是因為愛屋及烏,好像沒什麼問題。
那李眉砂是因為什麼?哪怕算上靈根屬性,水靈根也並不需要冰靈力,反過來,李眉砂的靈力可能還對她有用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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