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想得知這人是什麼來頭,不過審訊問話這種事情,還是扔給宿敵吧。
沒多久,竹簾就被少年覆了輕鎧的手指掀開,李眉砂回來得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看來陸簪星和李眉砂之間是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祝遙梔還在想他們這淡薄得若有似無的母子關係,少年面色凝重地走過來:「你怎麼受傷了?」
「哦,剛才打了一架。」祝遙梔這才反應過來,她身上的傷口還沒清理。
她一想到剛才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蠕蟲,頓時噁心得想吐,希望她身上沒事。
李眉砂伸手掐訣,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祝遙梔身上所有傷口都消失了。
「哎?」她有些驚奇,抬頭問李眉砂,「你做了什麼?」
就算是再高階的治療法訣,都不能瞬間治癒所有傷口吧。
「沒什麼,」少年眼若寒星,語氣有些森冷地問,「剛才傷你的是誰?」
「一個穿得一身綠的男人,被我釘在外面了,你沒看到嗎?」祝遙梔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撩開竹簾,幾根冰棱還釘在地上,但被釘住的只有一灘黑水。
「逃了。」祝遙梔蹙眉。
李眉砂說:「沒有逃,只是被殺了。」
像是幕後的人擔心泄露信息,把人搶先殺掉。
祝遙梔就看向那把被她踢到竹亭里的古琴,說:「那現在只剩下這個了。」
李眉砂凝出靈力將古琴檢查一遍,而後說:「琴弦用了撫雲絲,至輕至韌。」
「撫雲絲是有什麼門道嗎?」祝遙梔問。
「撫雲絲由墨天音所制,據我所知,從不外傳。」少年聲音泛冷,「仙盟確實需要用點血才能洗乾淨。」
祝遙梔微怔。
花尊者背後的勢力,竟然和墨天音有關,既然如此,會不會也和陸簪星有關?
她還在思慮,李眉砂掐指捏訣,幽藍靈光一閃而過,「好了,你身上的真言符已經解開。」
祝遙梔暗自心驚,還好剛才李眉砂沒有趁機問她什麼要緊的問題。
她想了想,試探著問:「墨天音行事,是否都是盟主的授意?」
「不盡然。」李眉砂沉吟,「我母親嫉惡如仇,若是發現墨天音與孽物有染,定不會輕饒。」
也是,陸簪星連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能狠心下手,墨天音要是敢在她面前蹦噠,已經被處決了。
「所以,墨天音是背著盟主做了不少手腳。」祝遙梔摸了摸下巴,「這人可真是越來越該死了。」
「嗯,該死。」李眉砂頷首,「先等抓到魔教聖女,再去處理墨天音。」
「……」祝遙梔哽了一下。
宿敵就一定要揪著她的馬甲不放嗎?
談話間,庭院裡忽然響起了賓客的祝賀聲。
祝遙梔瞥了一眼,發現那頂花轎被抬了起來,華蓋垂下的珠翠在日光下曳動流光。
花轎原本應該是入夜才抬進來的,不過真正的新娘子陸簪星都來了,這個幻境自然以她為中心。
祝遙梔有預感,這個幻境很快就會消散。
花轎被熱熱鬧鬧地迎至廳前,李夢戈在花轎前長身玉立,一身紅衣襯得眉眼柔艷萬分。他本就姿容昳麗,更別說現在一臉柔情,那張臉美得堪稱傾國傾城。
可惜他再貌美,陸簪星的心也是鐵做的。
轎簾被掀開,陸簪星一身鳳冠霞帔,只不過蓋頭被她自己掀了上去。
李夢戈輕輕握住她挑開轎簾的手,笑得溫柔迤邐,「一別十七年,相思無望,唯有再遇。」
陸簪星也許說了什麼,也許沒有。
祝遙梔的位置與正廳隔了一段距離,並未聽清。
而下一刻,陸簪星拔釵為劍,毫不猶豫地刺進了李夢戈的胸膛。
李夢戈並不意外,只是伸手擁住了她,也一併擁住了那刺入心臟的劍鋒。
「你不過區區一道化身,」鮮血濺上女子美而威儀的眉眼,「把我的恨,帶給他。」
祝遙梔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李夢戈的身影已經破碎成螢光消散,幻境崩解,張燈結彩的長街與漫天飛花都化作舊日的煙塵。
竹亭也轟然破碎,祝遙梔往下墜落,她召出霎雪劍,穩穩地踏在劍刃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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