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李眉砂之前兩次差點殺了她,祝遙梔就忍不住額角青筋暴跳。
更生氣的是,她等下還得跟宿敵做恨。
祝遙梔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腦殼都疼了起來,她覺得她需要喝點中藥調理一下。
算了,反正她一定從這裡出去,也就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祝遙梔一臉生無可戀,把手伸向少年的腰封。
「別碰。」李眉砂掙扎了一下。
祝遙梔一不留神,還差點被他用腰給掀了下去,她雙膝發力,卡得死死的,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別動,我真的服了,我是在救你,又不是真的想玷污你。」
怎麼搞得她像是在強鹼一樣。
「……」李眉砂僵著身軀,倒是沒再說什麼掃興的話了,但他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也是,都做恨了,要什麼好臉色。祝遙梔也板著一張臉。
祝遙梔沒看理會他,專心做手頭上的事情,她摸索到夾層的暗扣,費了一些力氣才解開,但她想要扯開才發現腰封上還有兩道腰帶。
祝遙梔無語了一瞬,忍不住說出了心裡一直想吐槽的話:「這麼多條腰帶,你是要防誰啊?」
「……」李眉砂沒說話。
祝遙梔心想可能就是為了防她,畢竟她在宿敵眼裡是變/態。
腰封腰帶是解了,但她沒有勇氣去扒拉開,閉眼正在調理自己。她還是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況下辦這種事情,而且現在李眉砂被她綁了起來,稍不留神還想把她掀下去,所以她只能自己來。
不行,她覺得她喝多少碗中藥都調理不好了。光是坐著不動,她已經尷尬得渾身不自在。
如果是玩遊戲什麼的就好了,她想一拳砸在跳過鍵上。
祝遙梔深呼吸後還是睜開了雙眼,算了,早死早超生。她真的很想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再也不想見到宿敵,老死不相往來。
幽暗的空間裡,衣裙掀動堆疊的聲響清晰可聞,她腰間裝飾用的珠玉流蘇不時發出相碰之聲,清脆空靈。祝遙梔本著身上的衣服能不動就不動的原則,只把必要的解了丟在地上,所以她的裙裳都還好好的,連披帛都挽在臂彎里。
李眉砂僵得跟死了好幾天一樣,甚至開口還想勸她:「不要意氣用事。」
祝遙梔輕輕瞥他一眼,把鬢髮撩到耳後,歪了歪腦袋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話都帶口耑的。」
其實挺好聽的,像是把一捧冷得平日裡無人敢接近的冰雪揉在手裡,狠狠碾碎發出的聲響。
很好,一句話就讓宿敵陷入沉默。
片刻後,祝遙梔想要收回剛才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這不是多大點事,這是很大一件事。她眉眼都抽搐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地提起裙子蓋了上去。
她臉上有些扭曲,「我想死,真的。」
李眉砂可能想說什麼,但一想到她剛才那句話,雙唇抿直成線。
祝遙梔懷疑人生,懷疑了好一會然後開始生無可戀,她嘆氣:「我現在都想不明白,我們怎麼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待李眉砂回答,她就幽幽地說:「我還能記起來,你拿刀追著我殺,說要將我處決。」
「我…」李眉砂竭力平復氣息,似乎想要說什麼。
但他只來得及說一個字,祝遙梔已經越想越氣,伸手揪著他的衣領,冷聲警告:「李眉砂,我不喜歡我用過的東西給別人,你如果敢,我一定把你挫骨揚灰。」
幽暗中,少年唇角像是彎了一下,「你多慮了。」
祝遙梔還是板著臉,手在他胸膛上撐了一下,然後就被衣襟上的玉扣磕到了,她三兩下把那些帶著流蘇的扣子給解開,順勢想把衣襟掀開。
不對啊,其他地方能不動就不動吧。都宿敵了,別做多餘的事情,要是給李眉砂噁心得吐了,那她就更想殺人了。
於是祝遙梔鬆了手,將被她掀起一半的衣襟又給蓋了回去。
少年眼睫顫了一下。
祝遙梔沒留意,她正在苦惱別的事情。雖然知道了李眉砂和邪神本質上就是同一個人,但還是小怪物好,她只需要躺下去就行,李眉砂簡直跟死了一樣,哦不對,講道理其實是她用鎖鏈把宿敵給鎖得死死的,不然根本碰都碰不了。
接下來的事情祝遙梔不想再回憶,她覺得宿敵沒有死,像死了一樣的是她。
「為什麼,」她一邊輕聲嘶氣一邊喃喃自語,「不是說幾次後就不會疼了,騙人。」
李眉砂沒有料到她如此直接,一下子渾身僵直,氣息跟她一樣亂七八糟,眼尾比眉間那點硃砂還要艷紅,往日裡的冰冷神情寸寸碎裂。
祝遙梔第一次在少年臉上看到這麼生動的情緒,像是有些無措,又有些羞赧,還有些生氣,不知道在氣什麼。
她不管他,只想著快點完事然後出去,太折磨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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