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之前和宿敵做恨累到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想到這,她忍不住幽幽地盯著李眉砂。
宿敵看上去氣色好了不少,沒有剛才的蒼白易碎之感,看上去又能殺一窩魔修。
李眉砂對上她的視線,緩聲說:「你不覺得,剛才那個侍女言語之間太過放肆?」
祝遙梔懶得回想,只說:「還好吧,她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
李眉砂舉筷的動作一頓,「你確定?她方才說,你要對我這個爐鼎用強。」
祝遙梔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那她也沒說錯什麼,理論上我確實可以,實踐上我也強鹼過你。」
「……」李眉砂微怔,然後眼尾開始泛紅。
祝遙梔趴在桌上,困得開始胡說八道:「我看你也挺爽的,可能你就喜歡被我強迫。」
「……」
她整張臉都埋在手臂上,沒有管宿敵是什麼反應。
只聽得見銀筷掉在瓷盤上的清脆聲響,片刻後他才開口,少年清冷的聲線有些不穩:「我並非不情願,沒有這種說法。」
祝遙梔:「哦,那就算合鹼。」
她是真敢說,絲毫不顧別人死活。
許久後,李眉砂沉聲說:「不如我去將那些魔修滅口。」
「省省吧,別把動靜鬧得太大。」祝遙梔連打了幾個哈欠,喃喃著說,「你是不是一邊做一邊給我下了什麼藥,我好睏。」
「沒有。」李眉砂反問她,「你覺得我需要用藥?」
祝遙梔認真地說:「你不用,是我需要。」
沒有合歡蠱這些東西,她就沒有什麼興致,一開始太折磨了,還好宿敵命硬,沒被她掐死。
他們這對宿敵真是,連做恨都跟干架一樣。
「你不需要。」少年聲音聽上去有些咬牙切齒,「我不至於如此沒用。」
祝遙梔回過神,才發覺這話題聊著聊著越發詭異了起來。
這時,侍女在門外說:「殿下,方楹長老到了。」
祝遙梔站起來,還是有些困,鬼迷日眼地就想走人。
李眉砂立刻提醒她:「把衣裳穿好。」
她垂眼看了一下,才發現自己連中衣都穿得松松垮垮的。
嘖,煩死這些里三層外三層的封建人了。
祝遙梔慢吞吞穿戴整齊,才推門走了出去。
繞過開滿繁花的長廊,楓紅紗衣的少年在庭院中等她。
她一走過去,方楹就彎身行禮,「見過聖女殿下。」
庭中陽光正好,曬得她微微眯起雙眼,更困了。
祝遙梔想快點把事情解決,就問:「我囚禁刀宗首席的事情是不是已經傳出去了?」
方楹回答:「是,不止是魔域,修真界也知曉了。」
她有些牙酸,「仙盟沒什麼反應?」
方楹:「沒有,李夢戈破開封印,仙盟已經自顧不暇了。」
祝遙梔想了想,說:「你替我把消息傳出去,就說我只是貪圖李眉砂的修為。」
方楹沉默了一瞬,忍不住說:「可是,魔修如果貪圖正道修士的修為,一般都是將其製成爐鼎,用了又用。」
祝遙梔更加牙酸了,問他:「那現在做什麼能挽救我的風評,其他人倒是沒什麼,但是魔尊……」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方楹:「……」
沉默片刻後,他很誠懇地說:「殿下,您現在跑還來得及。除非你在尊上回來之前把刀宗首席殺了。」
祝遙梔擺手,「不行,這兩個都不行。」
她跑到哪裡邪神都找得到她,另一方面,她也不可能真的對李眉砂下手。
也不知道能不能跟邪神攤牌說祂和李眉砂就是同一個人,且不說小怪物會不會相信,她總覺得這事情背後水很深。
方楹嘆氣,「可是殿下都把人關起來了,無論是貪圖修為或是其他的,總得有一個理由。」
祝遙梔:「我就不能單純只是為了羞辱他?」
方楹:「還有什麼比把刀宗首席當做爐鼎更能羞辱他的?」
祝遙梔:「……」
簡直越抹越黑。
方楹思索了一下,然後說:「或許,我可以把消息放出去,說殿下是為了將他製成傀儡,為魔教所用。」
祝遙梔點頭:「行吧,聽著比爐鼎正經些。」
這時候的陽光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熱了,她坐在院中藤椅上,只覺得這個溫度睡午覺剛剛好。
方楹有些猶豫地說:「我見殿下似是睏倦,您真的將刀宗首席煉做爐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