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聖女本人祝遙梔沉默了一下。
這個消息還是她讓方楹放出去的。
她下意識看了旁邊的李眉砂一眼,少年神情淡漠,對此好像沒有什麼意見。
像是一種默認。
她想了想,跟曲漣說:「我不太清楚,鏡花海不小,不知道魔教潛伏在何處。」
曲漣:「也是,魔教太能藏了,我們也找過,但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祝遙梔意思意思地說了一句:「我多留意一下。」
而曲漣說:「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傳聞不太可信,魔教妖女哪來的本事,能把我們大師兄煉成傀儡?還有小道消息說,那妖女是饞大師兄的修為,才把人扣下來的。可惡,這不是把大師兄當作爐鼎嗎!」
祝遙梔哽住。
事實上,李眉砂不僅真的給她當爐鼎,還是自願的,雖然會冷著臉,以為她腳踏兩條船。
曲漣還在說:「爐鼎什麼的絕對是謠言!大師兄那種性子,魔教妖女都還沒碰他,就被他一刀斬下頭顱。」
祝遙梔覺得自己的脖子出現了一陣幻痛,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嗯,還健在就好。
李眉砂冷冷瞥了那枚弟子令一眼。
曲漣不知道她正在當著魔教聖女和他們大師兄的面大聲蛐蛐:「奇了怪了,那魔教妖女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能把大師兄扣下來?也沒聽說她修為多高,難道是用了美人計?」
很快她又說:「也不可能啊,大師兄向來不近女色,更別說他嫉惡如仇,怎麼可能被一個妖女蠱惑了?」
祝遙梔:「……這也不好說。」
不近女色,呵呵。
曲漣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大師兄真的被那妖女勾引了?可是聽說那妖女還和魔尊糾纏不清,數日不出殿門。大師兄那麼心高氣傲的人,這不是相當於在給那妖女做外室嗎?」
李眉砂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擔心後院起火,祝遙梔趕緊制止曲漣再往下說:「這些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曲漣:「魔教的野史。」
祝遙梔:「又野又史。」
她再重申一遍,她沒有腳踏兩條船,也沒有和魔尊數日不出殿門。
曲漣還在說:「不敢想像,雖然大師兄確實有本事和魔尊搶女人,但這也太禁忌了。」
祝遙梔:「……曲姐姐,你不覺得相比之下,還是煉成傀儡更有可信度嗎?」
曲漣提出合理質疑:「可是大師兄那種修為,要煉成傀儡除非身死魂消,抽去三魂七魄才能做到,他的命燈還好好的。」
祝遙梔無法反駁:「……如果我有他的消息,我再跟你說。」
「好,回玲瓏七闕再聊。」
祝遙梔收起弟子令,起身就要走。
她還沒走到門邊,李眉砂幽幽說:「你不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她有些頭皮發麻。
「數日不出殿門。」
祝遙梔:「不是,你別聽曲漣瞎說,真的沒有這回事,我也沒拿你當外室。」
李眉砂涼涼地「哦」了一聲:「那你拿我當什麼?」
祝遙梔即答:「宿敵啊,我們不需要其他亂七八糟的關係。」
李眉砂:「宿敵就可以不負責?」
祝遙梔:「……」
無論是李眉砂對她負責,還是讓她負責,都太可怕了。
她直接轉移了話題:「我要去玲瓏七闕,你去不去?」
李眉砂面色不善:「那些養外室的,沒有一個像你這麼敷衍。」
也是,那些背著正室在外面偷偷養情人的,不說金屋藏嬌,起碼金銀細軟是不缺的,不僅好吃好喝地供著,還要時不時哄一下,聽聽外室的心慌不慌。
祝遙梔面無表情:「那你去報官啊。把你睡了、把你當爐鼎用了又用的是魔教聖女,關我祝遙梔什麼事。」
她說完就推開了門,直接召了一座飛舟,輕靈地跳了上去。
李眉砂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直接瞬移到她的飛舟上。
祝遙梔一進船艙的雅間,就看到他正在將那些輕鎧護腕和手甲一一佩戴整齊,領扣也系得一絲不苟,她咬出來的那個傷口已經被遮得嚴嚴實實。
她若無其事地在雅間坐下,摸出昨晚沒吃完的糕點和小食,就是吃的時候有些如芒在背。
她身後傳來金甲輕扣桌面的聲響,她都能想像李眉砂屈指敲著桌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