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靜下來,故意說了一句:「司空玉是主角,其他人並不重要。」
如她所料,少年眼底浮起一層陰鬱之色,「所以,你的任務就是幫他得道飛升,一介宵小竟也配得上這萬丈榮光。」
祝遙梔見他把注意力轉移到司空玉身上,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而微涼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李眉砂輕聲說:「你也許是被他蠱惑了,他身上有繁衍血脈,自從你救了他,讓他拜入劍閣之後,你為他數次出生入死,為他闖過十七個秘境,為他擋過九次致命傷……這十年來,你在無數的傳聞里對他一往情深。」
祝遙梔聽得都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李眉砂會查得這麼清楚,事無巨細地掌握她的所有信息。
「你要的結局也許和他並無必然聯繫,他不配。」少年垂首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萬人敬仰的無上殊榮,我會給你。」
「你想做什麼?」祝遙梔心覺不對,連聲追問,「你到底把司空玉藏在哪?」
李眉砂沒有回答她,只說:「何謂天道所向?若這天道要你為一介宵小獻上一切,天道亦可斬去。」
少年面容平靜,哪怕說著斬卻天道的狂妄之語。
這一刻,祝遙梔才意識到他和邪神確實同為一體,一樣冰冷又高高在上的眼神,萬物皆為螻蟻。
她有些頹然地收起霎雪劍,靠在一樹枯瘦白梅上,垂下眼帘冷淡地說:「你問完了沒?」
然後她就被李眉砂橫抱起來,周圍景象瞬間變幻,轉眼間她已經被抱進了溫泉中,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
李眉砂伸手覆在她背上,解了真言符,一邊給她輸送靈息一邊輕聲問:「等下玉衡殿各宗議事,你要去嗎?」
「要。」祝遙梔說完就開始閉目養神。
李眉砂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默地給她靈息,慢慢地溫泉中蒸騰起幽淡的草木清香,是之前泡藥浴的那些靈藥。
片刻後她恢復過來,就說:「你先去玉衡殿,我換身衣服。」
「好。」
祝遙梔沐浴穿衣,踏著白玉地磚出了浴室。
拂開垂簾,寢殿的檀木桌上放了一盞剛沏好的茶,祝遙梔拿起來一口飲盡,召出水鏡順手挽了髮髻,將茶盞隨手一扔,轉而去了正殿。
玉衡殿中各宗高層均已入座,她挑了一個位置坐下,李眉砂高居主座,連玲瓏七闕的掌門都居側座。
也是,不說他殺了多少魔修,單憑他上次從魔教手中一天奪回一個宗門,就足夠這些人奉他為尊了。
她是最後一個入席的,自然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低聲議論她:「修為不高,擺譜倒是擺得挺大。」
「那沒辦法,劍閣和刀宗向來不對付。」
「剛才玉衡仙山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估計這兩人又打上了。」
「宿敵是這樣的。」
祝遙梔當作沒聽到,只專心吃著面前的糕點,玲瓏七闕出手向來闊綽,桌上擺了各種精緻點心。
而李眉砂只冷冷一瞥,那些議論的人就紛紛收聲。
刀宗掌門看了李眉砂一眼,見他頷首才起身說:「諸位不遠萬里共聚於此,實為鄙宗之幸,為謀定天下,還望諸位建言獻策。」
「掌門客氣了,晚輩敬您一杯。」
都是些客套話,祝遙梔連聽都不想聽,只顧著嚼嘴裡的桂花糕。
很顯然,李眉砂不想聽這些廢話,直接說:「仙盟如今孽物盤踞,我會先行開路。」
地位越高越怕死,這些人不一定敢去,但他們去不去,對李眉砂來說,區別微乎其微。
有人問:「仙盟的防禦法陣,還能設法重啟嗎?也許還能阻擋孽物侵襲。」
「如今那些孽物在仙盟之中,外部的防禦法陣是要防誰啊?」
「那仙盟里肯定還有不少修士,比如洛音長老,只要我們與他們匯合,勝算就會大些。」
祝遙梔聽得簡直想笑,仙盟裡面的內鬼說不定比孽物還多,墨天音更不是什麼好東西,有時候信息差足以致命。
刀宗掌門說:「諸位有所不知,仙盟中出了不少於孽物沆瀣一氣的叛徒,有些修士身承孽物血脈,但不會被察覺。」
「竟有此事?」一眾靈修驚嘆出聲。
這時,祝遙梔忽然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這會不會與十七年前漠北燕家內亂有關?當年燕家幾位長老聲稱能讓靈修融合孽物血脈,卻不會發生任何異化,所以我們才無法察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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