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祝遙梔:「……」
好吧,她確實看不了太血腥的場面。
李夢戈對李眉砂說:「這十七年來仙盟早已不乾不淨,墨天音還妄想拿你娘來威脅我,不過被你娘一劍剖出了金丹。看到你娘對別人也這麼狠,我心裡好受多了。」
祝遙梔聽這話,覺得仙盟裡面像墨天音這種人,恐怕還不少。
李眉砂問:「其他人在何處?」
「你娘叫我不准動他們,做丈夫的當然要對妻子的話唯命是從。」李夢戈笑吟吟地,一提起陸簪星就格外溫柔。
祝遙梔心想,這是個妻控。
而李夢戈已經起身,收起長刀,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袖一邊說:「愛妻近日心情不佳,我要去陪她,就先和你們聊到這。」
他的身影繞過屏風,很快消失不見。
祝遙梔又看到那些並不傷人的浮空水母,就問:「這些孽物是什麼血脈?」
李眉砂答道:「天演。」
她有些好奇地問:「這一血脈的孽物不傷人嗎?」
「並非如此,天演一脈演化最快,適應了修士的靈力法訣之後,甚至比鬥爭一脈還要棘手。」李眉砂說。
祝遙梔抬起頭,發現穹頂上那些在孽物緩緩靠近,像他們圍了過來,但並沒有任何攻擊意圖,螢火般的幽光繞著他們盤旋。
她往旁邊走了幾步,發現準確來說,這些孽物是在向李眉砂靠近。
她忍不住說:「好奇怪,它們不應該害怕你麼?」
李眉砂沉吟道:「只要是天演一脈的孽物,皆是如此,之前也是。」
螢火盤旋,萬千孽物像是在朝拜,花瓣與鱗羽相互摩擦,發出愉悅的嘶鳴。
祝遙梔想了想,說:「我們去秉燭獄看看?要是太可怕的話,我就閉上眼睛。」
其實她是在懷疑,李眉砂會不會把司空玉也關在秉燭獄?
「好。」李眉砂頷首,帶著她走出正殿。
繞過好幾道浮空連廊,有時祝遙梔還能看見黑霧中掀動羽鰭的孽物,像是海霧中的巨獸。
整個仙盟已經淪為孽物的巢床。
她忍不住說:「這麼多孽物,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李眉砂說:「還好,只是不能保證仙盟也完好無損。」
祝遙梔:「……」
李眉砂一動手,仙盟估計要被他拆了。
她忽然看到幾個仙盟修士被孽物包圍,下意識想要召劍下去幫忙,李眉砂淡聲說:「他們不是人。」
「嗯?」祝遙梔定睛一看,那幾個修士哪怕被咬斷手腳,也能很快就能生長出新的。
一想到這些人的靈根金丹都是從無辜的靈修身上挖來的,她就收起了無謂的同情心,咎由自取,沒什麼好說的。
秉燭獄十殿森嚴,不過被無數孽物盤踞,裡面不斷傳來悽厲慘叫,有人的聲音,也有孽物的嘶鳴。
李眉砂提刀暴斬,很快就從這些孽物當中清出一條道路來,周圍的孽物都被刀光震懾,不敢再上前來。
祝遙梔也殺了一些孽物,就當練劍了,有些孽物實在棘手,李眉砂就會幫她補刀。
他們並肩走入陰暗幽深的監牢里,李眉砂帶著她駕輕就熟地走到最裡面的一間水牢里。
因為一片幽暗,祝遙梔看不太清楚裡面的情形,只聽到了嘶啞的慘叫和凌亂的水花聲。
李眉砂說:「你先別看,髒。」
祝遙梔「哦」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說:「那我去別的地方等你。」
李眉砂只說:「不要踏出秉燭獄。」
「嗯。」她應了一聲,幾步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