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戰戰兢兢的提出來, 說是能不能留下來侍奉福晉和貝勒爺。
「奴才惶恐,就這般回去,娘娘一定會怪罪奴才等沒有好好侍奉福晉與主子爺的。」
玉顏心裡哼了一聲,面上卻很溫和:「讓你們回去是貝勒爺的意思。貝勒爺留下來是為了辦差,你們在此多有不便,娘娘不會怪罪的。」
十四阿哥的頭被康熙砸破了,現在都還沒好呢。
頂著傷回去的十四阿哥一定會讓德妃萬分心疼的。
德妃又怎麼會記起自己的四兒子有沒有人伺候呢?
胤禵對胤禛的怨氣一定很重,回去後還不知道要怎麼在德妃跟前添油加醋的說胤禛的壞話,德妃怕是對胤禛的不喜也更深了。
不遷怒鈕祜祿氏和耿氏都算好的,談什麼怪罪。
玉顏早就借著胤禛的名義寫了信給李氏,大略把能說的事情說了一下,叫李氏等鈕祜祿氏和耿氏回去後,將兩個人好好約束,不要讓她們亂說話。
貝勒府和靜澄園的人,都要老實的像鵪鶉一樣。不然就要出來當替罪羊了。
主子們決定了的事,鈕祜祿氏與耿氏沒有置喙的餘地,只能按照規矩行事。
玉顏將人妥善送走了,就要開始張羅搬家的事了。
本來在這裡住著是因為離康熙的住處近,方便胤禛隨時去康熙跟前伺候。
但康熙帶著皇子阿哥們回京了,這裡一大片的地方就會空下來,胤禛如果繼續住在這裡,那麼這一大片的園林就沒辦法做別的事情了。
這本來就是曹寅借來的地方,胤禛也不想占著別人
的地方不還。
再者這裡盯著的人太多了,出入太顯眼,不方便胤禛做事。
因此胤禛另外尋了個小園子準備當作新落腳的地方,他已經開始忙差事了,玉顏自然是要將搬家的事情接下來的。
這個小園子是胤禛花錢自己租下來的,園子的主子想送給胤禛,胤禛不要,還是按規矩給了銀子,與曹寅李煦還有地方上的官吏沒有任何的牽扯。
胤禛告訴玉顏,至少要在這裡住上一兩個月的,因此讓玉顏放手去布置,雖然是別人的園子,但既然自家住了,當然要以舒適為主的。
就算胤禛不吩咐,玉顏也是這麼想的。
南方和北方的氣候是完全不同的。
這邊更是要潮濕一些,玉顏布置住處的時候,心裡更多考慮的是這邊的氣候。
若是要在這裡住上兩個月,那保守估計,等兩月後胤禛如期辦完差事,回去也已經是京師的冬天了。
玉顏收拾小園子的時候胤禛總是忙到深夜才回來。
等小園子都收拾好了,一切都打點妥當了,他倒是不忙了,居然在家裡從早躺到晚都不出門。
玉顏納罕,還懷疑他是故意躲懶的:「貝勒爺不辦差了?」
他身上那麼多差事,那麼多的大事,就這麼不管了?
胤禛道:「太子與皇上回去路上就病了,回暢春園已不能支持,兩邊都要養病,這事兒自然就耽誤下來了。爺再上躥下跳的調查紅香閣的事,豈不是招人家厭煩?」
太子會記恨,就連皇上聽了這些事,也會心煩。
胤禛知道好歹,不會做真正吃力不討好的事。
早在皇上回京的時候,凌普就已經被控制住了,凌普作為太子的替罪羊是絕不可能再有生機的。
皇上不會放過凌普,太子自己不會承擔責任,凌普是最好的替罪羊,太子就更不會救凌普了。
紅香閣註定是要被太子放棄的。也沒有人敢接手,更無人敢碰。紅香閣如今全在胤禛的掌握之中,被控制住的人也不會跑,人證物證都保存完好,也就不必這麼著急的拿到檯面上來說了。
太子和皇上都病了,誰還能不依不饒呢?
那豈不是逼迫皇上懲治自己最疼愛的太子?這事兒就以這樣的方式緩下來了。
秋日乾燥,玉顏最近讓人搜羅了許多江南時興的花茶回來泡著喝一點。
胤禛不愛喝這個,可玉顏瞧著他天天在外頭跑,有時候連水也顧不上喝,那嘴唇都乾的起皮了,抹了她的香膏都沒用,只好等胤禛在家的時候盯著他喝一點。
他喜歡吃定勝糕,玉顏特意讓人找了蘇州最好的定勝糕來,放在旁邊擺著,還是剛做出來的,十分香軟可口,胤禛才願意喝一點她親手泡的花茶。
玉顏飲了一口手邊的玫瑰花茶,江南的玫瑰花比京師的玫瑰花更清甜,香氣也更濃郁,玉顏還是很喜歡的。
這個滋陰養顏,她最近可能是有點累著了,癸水晚了幾日還沒來,正好喝這個補養調整一下。
玉顏吃的是酥糖糕:「紅香閣的事情不能辦,那兩淮鹽課虧空的事呢,貝勒爺也不辦了?」
兩淮鹽課虧空之後,是江南四省財政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