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裴昭提起,謝泠自己都忘了萬萬年前天地初開,神域之內還有可供仙魔共同修煉的心法。
但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些,她剛拿到靈體,緊接著就有心法贈上,甚至裴昭還主動邀請她去玄天宗。
思及當年一戰,謝泠表情不自覺有些懷疑。
「不過《太初天經》也不在我手裡。」裴昭道,「它在玄天宗歷代鎮守的劍冢之中,得劍冢前輩認可的修士,才能拿到天經的內容。」裴昭解釋道,「迄今為止,還未有人能拿到。」
熟悉的味道來了。
一聽這話,謝泠才略微放下懷疑的心思,就說裴昭這廝不可能這麼大方這麼好心,拿空頭支票吊著大家的胃口才是他的本色。
從未有人拿到過功法心決,說不準就是沒有這東西,但是不妨拿它當獎勵的噱頭,既賺了名聲,又不用真的拿出什麼東西。
心眼子可真多。
「既然這樣……」
「既然如此,不妨一試。」裴昭盯著謝泠,打斷她的話,隨後他轉頭對著其他人說道:「諸位亦可告知門下通過第一輪考核的弟子,明日便可啟程前往東海劍冢。」
眾人聽罷連忙返回宗門,準備將探聽到的消息告知同門。
一時間小道上,只剩下了謝泠和裴昭二人。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躲開眼神。
「尊者為何一定要留我參加大比?」謝泠問道。
裴昭盯著她道:「惜才。」
謝泠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裴霽呢?怎麼一直不見他?」
她是故意提起裴霽,果不其然,立刻看到了裴昭降下來的臉色。
「你很關心他?」裴昭低聲道。
謝泠:「裴劍尊就不關心他嗎?我還很好奇,他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裴昭攥緊了手,沒有正面回答謝泠的問題,「他受傷了,你若參加第二輪考核,自然會見到他。」
「好,那我參加。」謝泠答道。
她答的爽快,反倒是裴昭錯愕半分,他很快反應過來,還想問什麼,就見謝泠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腦袋裡那道聲音不依不饒地炫耀著二人關係的密切,裴昭眸色發沉,死死地盯著謝泠的背影。
方才倒她答應得快,知曉裴昭定然有話要問,便沒給他機會。
她主要想看看他們這兩個姓裴的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還有那個《太初天經》,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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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反正不會比現在更差。」說得太多她口乾舌燥,謝泠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面前的飛凰已經恢復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樣,她一襲白衣,肌膚如玉,透著淡淡的冷光,眸光冷而深邃,和穿著魔尊衣服的樣貌全然不同,只那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能看出幾分相似。
飛凰拖著下巴,似笑非笑道:「我看你別把自己玩兒進去,裴昭裴霽,謝暝謝泠,你就不懷疑他們兩個和你們倆是一種情況?」她搶過謝泠手裡的茶盞,替自己倒了杯茶。
「你幹嘛搶我的杯子!他們倆差得也太多了點。」
飛凰笑起來,她眸中似含著一汪秋水,嗔怪地瞪了一眼謝泠,謝泠翻個白眼,一把搶過,毫不憐香惜玉,「你這招我已經免疫了,得虧當初合歡宗沒收了你,不然得霍霍多少俊男美女。」
飛凰順勢往謝泠旁邊一靠:「你將我那泥窟窿里救出來,以身相許不是理所應當?不過……別轉移話題,你對那二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謝泠推開飛凰,對她這幅樣子見怪不怪,正色道:「我還想當魔尊。」
她要活著,至於其他的,先活下來再說。
飛凰點頭,旋身坐在她旁邊:「腦袋還算清醒,秦峙呢,見到他了嗎?」
提到她,謝泠略有些無奈:「你怎麼把他叫來了。」
「魔界這幾個魔君就他……」
「你也知道就他最靠譜,把他叫來了魔界的事務誰來處理?」謝泠理直氣壯,「趕緊把他打發回去。」
飛凰:「……」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他……我勸不動,不行你親自去勸。」
謝泠皺起眉頭:「是不是平時太閒了,他的公務都處理完了?不行把西界的事也丟給他做,還是工作太不飽和了。」
飛凰欲言又止,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秦峙這是看上了個什麼活閻王,她搖了搖頭,道:「你……算了,咱們還是商議下一步計劃吧。」
謝泠點頭,二人緊鑼密鼓地商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