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單膝跪地,本命劍深深地插入地面,他抬頭環視,玄天宗整個宗門都陷入陣法之中,無一人能突破,半空中皆是來圍剿他的其他宗門,看著面孔極為陌生,不過看標記,應當大多都是西境的修士。
「你要殺我,何必牽連無辜之人,」裴昭嘴角滲出一絲血跡,「放了玄天宗弟子。」
「放了他們?,」雲燁熠頓了頓,獰笑著收緊鎖鏈,「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
劇痛如潮水般瞬間席捲全身,裴昭咬緊牙關,額頭上沁滿了細密的汗珠,這陣法中竟然能瓦解他身上的靈力。
雲燁熠欣賞著他痛苦不堪的表情,笑道:「這陣法融入了司凌那黃毛丫頭的血,自然能克制你。」
「她能克制我?」
「她才是這世上真正的天選之人,取而代之或許困難,但掌控她卻極為簡單。」雲燁熠露出詭異的笑容,「還要多虧了你們替我鋪路。」
「你把她……」
話未說完,遠方突然傳來一聲尖嘯,似乎有一片黑雲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這方飛來。
「魔氣?!」人群中有人驚駭,瞬間提起武器,做出防禦的姿態。
不過兩息,黑雲已然近前,露出真容,竟然是一隻巨大的黑色鴞鳥,翼展寬約十丈,頸背之上立著一名紫衣女子,長發飛揚,周身魔氣繚繞。
「魔尊謝暝!」
「是叫謝泠吧?」
「叫什麼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她孤身前來,快結陣防禦!」
嘈雜聲中,鴞鳥已掠至山門上空,魔氣如注,不可抵擋。
魔氣這麼濃郁,真的不是召喚來了魔族大軍嗎?
眾人左看右看,四下也空無一人,只有謝泠一個人立於鴞鳥背上。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目光掃過被困在陣中的裴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雲燁熠。」謝泠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昔日.你還算是雲麓山宗主,如今甘做其他宗門的走狗?」
這話如同利刃刺中雲燁熠的痛處,他過去也曾是雲麓山之首,如今這副模樣,他怎會甘心。
雲燁熠面上已經扭曲,卻還是強裝鎮定道:「魔尊剛與修真界議和,這是要與整個修真界為敵嗎?」
「本尊只與玄天宗立下約定。」謝泠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地上,「自然要看看合作夥伴出了什麼問題。」
「果然,」人群中有人不滿,指著謝泠,「你這是承認了與玄天宗暗通款曲,討伐裴昭勢在必行!」
底下的聲音此起彼伏。
謝泠冷笑一聲,掃視一圈,那些弟子頓時噤聲,她好笑地看向那個叫得最歡實的弟子,「明天宗?聽都沒聽過,從哪裡來的不入流小宗門?」
「你!」
「這是我修真界的內務,還請魔尊……」回春堂的長老是這些宗門總資歷最老的,他站出來衝著謝泠說道。
他自認自己語氣還算平和,卻沒料到謝泠冷斥打斷,「內務?那這些人是來做什麼?趁火打劫?」她指尖一一划過周圍眾人,最終將視線落在雲燁熠身上,「我與裴昭相識百年,倒是比你們這些所謂的『同修』更親近。」
「你……我們是來主持公道。」長老被噎得滿臉通紅。
謝泠掃過背後被籠罩在陣法里的玄天宗,「公道?那為何不見其他地界的大宗門?」
「我……」那長老本就不是個嘴皮子溜的,這會子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謝泠嘲諷一笑,揮袖用魔氣攥住裴昭的手腕,欲帶著他將陣法破開,「配合我。」
雲燁熠突然發作,割開掌心,將鮮血滴入陣中,瞬間,陣法大亮,發出刺目白光,無數鎖鏈自地底竄出,纏繞上謝泠的身體,「想走?沒門!魔尊也不過如此!」雲燁熠朗聲狂笑,「今日我便要一舉誅殺仙魔兩道的魁首。」
謝泠伸手攥住鎖鏈猛地一拉,鎖鏈立刻發出刺耳的嗡鳴聲,卻紋絲不動,她眉頭微蹙,她居然真的無法撼動這個陣法。
「別白費力氣了!這鎖鏈融入了司凌的血,專克你們這些……蠅營狗苟之徒。」她他話音未落,裴昭的長劍突然拔地而起,白色的長劍發出清越劍鳴,謝泠握住裴昭的本命劍。
「她竟然能用劍尊的本命劍!」
「什麼劍尊,他現在已經是階下囚。」
「重點是這個嗎!快加固陣法。」
圍困的宗門大多以西境為主,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立刻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