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的不是,」他抓過那隻握著他袖子的手,發覺她雙手竟散著寒意,直到他握在手心,仍忍不住震顫,「今後不會了。」
或許他當真是嚇到她了。
付媛點點頭,又抽抽鼻子,縮回那隻被單閻搓熱的手,扭著頭,目光看向別處,「你...你喝醉了,早些歇息吧。」
單閻身上的酒氣並沒有新婚夜那日來得重,只淡淡地混合著墨香,顯得更是濃烈與香醇,讓付媛不禁心神安寧。
方才在他懷裡哭泣,她早已聞到了那陣香氣,更是沒忍住在止了淚水以後多趴了會兒。
這樣清醒著,供她擁抱,只曉得撫摸她腦袋的單閻,恐怕只有今日能見著。
換作是平日,她是萬萬不敢這樣放肆地黏他的。
可是今日,她自知理虧,雙眼緊閉著,仿佛祈求上天一絲恩恤,原諒她的自私。
又或許是他身上香氣馥郁,仿佛牽著她到達了某處仙境,眉頭漸舒,讓她心甘情願地為此沉淪。
今夜的燭光跳動得比平日要緩慢許多,正是如此,才造就了兩人間曖昧的氛圍。
光線微弱,卻足以照亮心尖上的路。
單閻起初聽著她嘴裡吐出的關心,本舒展的眉頭又漸漸蹙起。
可他抬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酒氣,又暗自按下心底那股暗流涌動。
或許她是因為自己身上的氣味,才會這樣關切他吧,他這般想著。
醋意漸漸占據了他的大腦,可他答應過她,不會再這樣冷漠地待她了。
他將那陣占有欲化在了強硬的吻中,直到懷裡的人反覆拍打過他胸口,用尖牙咬過他赤舌,如新婚夜那般,他仍舊不捨得放手。
趁著親吻的間隙,他將付媛抱到床榻,俯身盯著她凌亂的髮髻遮掩了胸口春光乍泄,他心底的欲望竟沒來由地燒得更旺,就連他腦海中最後繃著的一根弦也一併斷了。
他在她脖頸間親吻,吮吸得一陣陣漣漪般的疼。
付媛伸手去撫那人腦袋,環在他背上的指卻因疼意劃了一道又一道。
單閻鼻尖喘的粗氣浪潮般反覆打在她頸上,別處更是因他的抓撓而讓她沁出了一滴滴淚。
她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卻被自己的愧疚鉗制,動彈不得。
她喉中哽咽,撫在男人腦後的手卻乖順地捋著他青絲。
妒火燒得兩人身子如入煉獄,這樣的病態卻成了兩人間心照不宣的懲罰。
她由著他在身上處處留痕,打上屬於他自己的印記。
起初她還能見著男人臉上略有怨氣的神情,後來,她的臉被埋到了軟枕,只能將勁發泄到床單上,觸不到一絲男人的體溫。
背上與腰間不時傳來被吮吸的刺痛,腕間亦留下了片片淡粉。
所剩無幾的燭光搖曳,艱難地維持了兩刻鐘,伴隨著沉悶的哼聲,房間落入一片黑暗。
這時付媛才敢哭出聲來,卻沒能得到那人的一聲體諒。
只有一句陰冷無情,猶如警告般的語句。
「只此一次,不許再犯了。」
黑暗中他沒能看清付媛的臉,只能摸到她臉頰上黏膩又哀怨的淚水。
他只淡淡地獻上一吻,便醞釀起了睡意。
只此一刻的不體貼,權當作她今日不忠的懲罰。
匆匆洗漱後,他很快便墜入了夢鄉,只有付媛一人在沉寂的夜裡胸口起伏。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他該生氣的。
他該為了她的刻意隱瞞生氣的。
她理所應當地承受他的怒火,他身上橫燒的妒火,心底卻還是會嗔罵他的不仁。
付媛從未有見過這樣的單閻,這樣冷漠無情的單閻。
她打心底的害怕,甚至超過了身上的疼。
身旁的男人熟睡,她卻躲得遠遠的。
她愈發不明白他的心意了。
難道他每次喝了酒,就會變成這副模樣...?
她明知道自己這番猜測是為那人開脫,卻由著情感主宰了自己的理智。
付媛原想著為自己抱不平,卻無論如何都對那人恨不起來。
恨意方在心頭滋生,便又被那人的溫柔勁給摁熄。
她又羞又惱,泄了勁似的翻了個身。
也不知是不是床榻的吱呀聲叫那人聽了去,他竟在睡夢中下意識摟緊了她。
她趴在那人的胸膛,耳邊聽著平靜卻有力的跳動,委屈勁漸起,她又伸著指尖在他胸口上划動。
或許是那陣疼驚擾了睡夢,單閻偏了偏腦袋,將那只在胸口劃拉的手攥緊,又用下巴緊挨著懷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