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十娘穿著一襲素白長衫,外搭青綠褙子,神態祥和似觀音。頭雖半低垂,卻更顯端莊之姿。其鬢上那支金牡丹因她微垂的腦袋顯得更是招眼,眾人竊竊私語,皆道其身姿飄杳未有半點傳聞中的村婦模樣。
單閻的目光亦隨著眾人定在了那支牡丹釵上,隨即便反應過來,看向付媛,扯著嘴角看她,「那金釵怎這般眼熟?」
付媛轉悠了下眼珠子,隨即抿了口茶,看著莊十娘悠悠道:「借花獻佛。」
「再說,這牡丹釵在娘頭上熠熠生輝,不比留在我妝奩里落灰要強?」
「...」單閻看著付媛砌詞狡辯,搖著頭呵聲,「夫人總有你的道理,為夫哪說得過夫人呀?」
「知道就好。」付媛抿嘴偷笑,目光與莊十娘相交匯,兩人遙遙一頷首致意。
第36章
宴席上雖供著各式各樣的肉菜, 卻幾乎未有一人敢先行起筷。單閻在上頭一邊說著商行相關的管制條例修繕,又將盜竊一事提起,希望集思廣益, 能捋出一些思緒來。
付媛看著滿桌菜品, 面上平淡如水, 卻沒忍住在桌下央了央單閻衣袖。她伸手翻過單閻手掌, 用指尖在掌心畫著「餓」字, 又緩緩合攏掌心, 微闔雙眸。
單閻嘴角不經意地揚了揚, 輕拍兩下付媛手背,這才道:「淨是本官絮叨,諸位也莫要拘謹,只當是家宴便是。動筷吧。」單閻捻過桌上泛著橙紅的松鼠鱖魚,信手夾到付媛碗裡。
付媛若有所思地抬眼看單閻,又嗤笑一聲, 用勺子舀過一塊豆腐羹, 落在單閻碗中。
「夫人如今不怕旁人閒言碎語了?」單閻玩味地笑著將豆腐羹和入米飯,送入口中,稻米香氣中夾著入口即化的豆腐羹,甘香在口中味蕾炸開。
從前付媛那般見了旁人便羞得直想往地里鑽,就連肢體上的觸碰都覺著不自在,單閻自然不敢肖想這樣親密。然而今日的付媛在燈燭下含笑,態度親昵,他心裡便似和了蜜般欣喜, 以至於忽略了堂下坐得歪七扭八的裴俅。
他看著付媛臉上泛著點點紅暈, 舉手投足皆散發著濃烈的吸引力,便不自覺地挪了挪身, 與她貼得更近,絲毫不理會旁人投來的灼熱目光。
堂下歌舞昇平,單閻的眼神卻依舊不捨得從付媛身上挪開。他看著她頭上的金釵,看著她俯身捋著髮絲進食,直到付媛滿臉疑惑的看向他,他才失笑著替她撩起一縷鬢邊髮夾到耳後。
許是被盯得有些惱了,付媛才蹙著眉嘟囔著:「夫君怎放著那樣好看的歌舞不看,倒是費神在我身上?」
單閻撐著腦袋,雙眸微闔,「夫人更好看。」
付媛一時不知該將目光挪到何處,只慌亂地四處瞥。
倒說這一瞥,便與付老爺對視,付媛看著他手上的金戒指與脖頸上的滿綠珠鏈擰眉。
她是知道付老爺性子的,他雖能看得懂眼色,可大多數時候還是被那種喜愛誇耀的性格所凌駕。不必用腦子想,都知道他明知單閻此行穿著低調,卻還是要穿金戴銀,只為了面上有光。
付媛看著付老爺與身旁的富商攀談,笑出鑲嵌在最裡頭的金牙,面色便更是凝重,不禁為他捏把汗。她抬眸看了眼單閻,見他不動聲色,似笑非笑地看著堂下,便又挪了挪視線。
立在四周燭台上的燭光漸漸被熄滅,光線一瞬變得黯淡。單閻蹙了蹙眉,一手攬住付媛,一手搭在腰間劍柄上。
付媛感受到手臂突然被一隻大手攬過,這才不明所以地抬眸看了眼單閻,耳語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單閻搖了搖頭,「早前備選的歌舞里有需要滅燈盞的,為夫早已將其剔除。光線昏暗,夫人小心為妙。」
單閻的胸口滾燙,付媛倚靠在上頭總是莫名的安心感。哪怕聽著胸口咚咚作響的心跳,她也渾然不在意。她心裡不知為何,覺著這樣劍走偏鋒的愛更令她神往。
兩人如風雨同舟,驚險,刺激。
在危機四伏的煙雨樓里相愛,讓付媛感到前所未有地悸動,難以掩下心中翻騰的思緒,仿佛所有的故事情節都在她腦海中上演,一時靈感無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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