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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他剛起身,手腕上便又多了一雙如白玉般的手。

「再陪陪我,好嗎?」

付媛沒有抬眼看單閻,反而是別過臉看向別處,也許是怕自己猩紅不堪的眼嚇到他。

「嗯。」單閻沉沉地應了聲,又俯身親吻她的額頭。

「我是不是給夫君添亂了?」

氣音從男人鼻尖傳出,仿佛是在笑她都這時候了還在為他擔憂。

她好像從不樂意麻煩別人,即便是自己的夫婿。

單閻為她做的每一件事,她都記在心裡,尋到良機便想要將恩澤還回去。

她的心裡好像總有一本帳本,每份恩情都會被清晰地記錄。

她並不想虧欠任何人。

單閻搖搖頭,攥緊了付媛的手,又問:「何出此言?你我之間還需要計較這些嗎?」

在單閻的心裡,夫妻二人之間即便是對錯都無足輕重,更何況是虧欠與叨擾。

若是這樣親近的二人,依舊不願意相互虧欠,那又與陌生人何異?

付媛語氣一滯,好像沒想到單閻為何會這樣說。

她出身商賈,「算帳」這樣的概念仿佛早就刻在了她的骨髓。

她從來不會問「為什麼」。

倒是單閻從不計較得失,也不求回報地愛她,更會引起她的疑惑。

「為何不需要?」

付媛沒有掩實自己的不解,只是疑惑地盯著單閻。

「為何需要?」

單閻原封不動地將問題拋了回去。

於是付媛陷入了沉思。

她不想虧欠任何人,包括單閻,是因為她自以為的獨立,還是害怕虧欠別人後產生的感情連結讓她難以接受?抑或是她並不想這些恩情在日後成了把柄?

還是說,她根本不覺得自己身上有值得人無條件付出的東西?

付媛想,或許這才是答案。

所有對她好的人,都必然是因利驅使,並非出於對她的感情。

她不值得任何人對她好。

「因為......」付媛囁嚅,「我不值得。」

單閻明顯沒想到付媛的答案是這個,擰了擰眉,「為什麼不值得?」

「外人眼中,我生性浪蕩,卻妄想飛上枝頭;在家中,我亦只是個較為珍貴的禮物罷了。」付媛扯扯嘴角,將外人眼中那些對她有失偏頗的評價複述了一遍,「倒是夫君,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那些話語傷的何止是付媛的心?

單閻不是沒有聽過那些閒言碎語,他天真地以為自己同樣對她好,將愛意昭告天下,就能讓她的恃寵生嬌更名正言順,卻沒想到他根本管不住那些長舌的碎嘴子。

他愈是在意,流言便更是猖獗。

「為人夫婿,對夫人好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對於付媛的疑惑,單閻不假思索。

「夫君莫要打趣我了。」

「為夫是認真的。」

他說的從來不是玩笑話。

他聽得出來付媛說的那些話,是因她生性自卑。

付老爺長年累月的打擊與鞭笞讓她心驚膽戰,害怕行差踏錯,生怕某天會失去旁人對她的愛——

即便那些愛都是明碼標價,需要她等價付出的。

付媛突然明白了單閻的用意,輕輕壓了壓緊握的那雙溫潤的手,笑著朝他點點頭,俏皮地皺皺鼻子,應道:「知道了。」

「我也想替夫君分憂。」付媛下意識地討好,就連她自己也沒察覺,這也是她心裡認定的必須等價交換的體現。

他設身處地地為她著想,不想讓她直面葉雙雙那個悲慘的死狀,同樣的,她也應該為她分憂。

而這些事幾乎不需要經過她的思考。

畢竟「利益互換」四個字早已刻在她心頭。

「夫人又來了。」他伸手輕彈付媛腦門,算是對她的一個小懲罰,「為夫方才不是說過了,你我之間不需要計較得失,亦不需要為了為夫一兩句開解話來替為夫分憂。」

付媛欣然地點點頭,起身親吻單閻的臉龐,「知道啦。」

「但我是真心想要替夫君分憂。」她靠在單閻的肩上,小聲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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