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閻的失笑聲無論何時聽都讓她覺得悅耳,付媛心頭一緊,臉龐又在男人肩上蹭了蹭,像只饜足的狸奴。
「說來倒的確有一事,夫人可以替為夫分憂的。」單閻思索,在腦海中組織語言。
「願聞其詳。」付媛猛地抬起腦袋,未乾的淚花在她眼角亮晶晶的,襯得她雙眸明亮十分。
「岳父近日在城外又購置了幾間倉庫,夫人可知道那銀兩的來源?」單閻並不想將那些難聽話一股腦地灌輸給付媛,那只會適得其反。
他並不清楚付媛對此事的態度,只能一點點試探。
付媛搖搖頭。
近日為新話本奔波勞碌,她的確沒有那個閒心去尋思付家的事兒,自然不了解付老爺背地裡又在做些什麼。
「許是最近促成了樁大買賣,才如此出手闊綽吧?」付媛歪著腦袋猜測。
單閻卻勾著嘴角搖搖頭,更加驗證了他決定慢條斯理地將事情攤開說是正確的。
到底是自己的親爹,她當然不會下意識地懷疑他會做些不見得光的勾當。
然而付媛天生聰穎,很快就領會到了單閻臉上異樣的含義。
可她依舊不解,「爹爹不是......並沒有參與與裴家的生意來往嗎?夫君何出此言?」
「岳父是這樣跟夫人說的?」凜冽的目光打在付媛身上,即便他並無惡意,也讓付媛直覺得膽寒。
她遲疑地點點頭。
付媛活的這二十餘載,雖對付老爺偶有不滿,卻從未懷疑過他話里的真偽。
他為何要騙她?
付媛觀察著單閻臉上的表情,趕在他想到下一個話題之前又央了央他衣袖,「夫君。」
「夫君不是說過,夫妻之間是不該有欺瞞的嗎?同樣的,夫君也不需要對我有所隱瞞,對嗎?」
幾乎是在付媛將話語說出口的那一刻她便有些膽怯,那陣膽怯是來源於單閻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即便他並非慍怒,旁人也會心生敬畏,更何況他如今的神情並不只是慍怒。
付媛想,家翁該是又闖禍了。
可他為何要犯險,背地裡倒戈呢?
單閻看著付媛將那些曾經他用來開導她的話原封不動地奉還,又氣又好笑,伸手撫摸過她的腦袋,這才應:「夫人所言極是。」
「岳父明面上的確在商會上公開支持為夫,然而探子送來了密報,道其近日運往北方的茶葉所用的商船與裴家有關,自然也坐實了他兩頭吃。」他知道付媛久居閨閣,未必能理解他所說的商船意味著什麼,便又補充道:「商船造價不菲,停泊在港的大型商船除了官用以外便幾乎都屬裴家。」
「可是,裴俅不像是會這樣明目張胆將家父兩頭吃的事公諸於世的人。」她想了想,自己的確對裴俅了解不深,便又道:「即便他生性張揚桀驁,爹爹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不是嗎?」
單閻點頭,誠然如付媛所猜測的,裴俅借給付家的商船並非是那樣的龐然大物,而是一支船隊。
只要分批駛出運河,便神不知鬼不覺。
「夫君的意思是,讓我去跟家翁好好談談?」
付媛很快就領悟到了單閻對她說這些話的含義,再次親吻單閻緊握她的那雙手,「能為夫君分憂,我很高興。」
「你不怨為夫把公務瑣事帶回家中?」
付媛搖搖頭,仰起腦袋在他耳邊廝磨,最後又調皮地輕咬男人的耳垂,「夫君說過了。」
「你我之間不需要計較。」
付媛學習事物的速度一向快得驚人,單閻對此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更喜歡她這副刻意在他面前撒歡的樣子。
他知道,只有被寵愛的孩子才有驕縱的權利。
他不介意將她當作自己的孩子重新再養一遍。
第58章
長夜漫漫, 今日註定無眠。
因此付媛亦不甘心就這樣放走單閻,手緊緊地抱著男人手臂,偏著腦袋倚靠他肩。
關於公務, 付媛已經聽了許久, 她更想了解官場之外的單閻。
沉著冷靜地處理瑣事的單閻固然對她來說是極具吸引力的, 可平日裡會嬉笑打趣她的那個夫君, 付媛也更是喜愛。
她牽起單閻的手, 自己朝床榻里又挪了挪, 示意他睡上來。
他本想要拒絕, 畢竟今日帶了成摞的文書回府,都是急需要處理的。他沒打算多在這停留,只想著哄著付媛睡去便獨自回書房去。
可是看著付媛期待的目光,又想起方才她一陣一陣抽搐著身子嘔吐,又實在狠不下心來拒絕,只好脫了鞋掀起被子, 將她攬入懷。
公務......今日少睡一兩個時辰或許也能完成。
付媛恣意地趴在他胸口, 聽著他心臟有力地跳動,輕聲說:「我還是更喜歡這樣跟夫君說話。」
「多陪陪我,可以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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