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對那些鶯鶯燕燕逢場作戲,而是他瞧不上那些女孩們,正如他瞧不上付媛那樣。
他不是不想將那些女人帶回家中,只是覺得生個女兒,根本不值得他多施捨那一口飯。
面前的女子聽付媛一說,眼神便瞬間變得鋒利。她長舒了口氣,坐到一側的躺椅上,漫不經心地接過身側丫鬟手裡的圓扇,在胸口輕輕搖扇,抬眸望向付媛,「那你想知道什麼?」
付媛眼裡緊緊盯著女人倚靠的躺椅,那是從前莊十娘最喜愛的,如今卻像這付家一樣——
易了主。
她眼光一轉,目光又落到了女人那張姣好的面容上,看著她眼瞼下的痣出神。那顆痣緊貼著眼睛的下緣,幾乎要嵌入眼白似的,妖艷極了。
「你與家父是何時認識的?」既然女人沒打算遮遮掩掩,不屑在付媛面前偽裝,付媛自然也省得拐彎抹角。
「約摸著是六年前,」她勾了勾嘴角,又轉頭望向在身後打鬧的男孩,喚了聲:「逸兒,來娘這。」
男孩低低地應了聲「哦」,這才依依不捨地彎下腰撿起鞠球,緊緊抱在自己懷裡,挪著細小步子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腦袋,又抬眸看向付媛,一副「看吧,我沒有騙你」的樣子。
「瞧,逸兒都四歲有餘了。」
付媛順著她的目光,也一同垂下眼。
付媛雙眼常似艷陽,如沐春風,如今卻只有帶著刺骨的凜冽。
付老爺每年總會以經商為由出去個一兩回,只憑藉年份也的確沒辦法辨認女人話里的虛實。
「這真是家父的親骨肉?」這是付媛的第二個問題。
她並不關心面前的孩子多大了,姓甚名誰,即便他非要姓付,付媛也拿他沒轍。
「是不是的,重要嗎?」女人若有所指,斂了斂嘴角的笑意,給這些糊塗話平添了一份可信度,「重要的是,老爺需要這個孩子。」
胃部再次湧來一陣難抑的噁心與抽搐,付媛難堪地蹙了蹙眉。
付媛的確看不透女人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單單是這句話,付媛的確無法反駁。
付老爺的確需要這個孩子,想要這個孩子。
「可這不代表他可以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付媛眼神堅定地盯著面前的女人,目不斜視。
誰料她隨即笑得前仰後合,玩味地看過付媛一眼後又攬過身邊的兒子,親昵地吻著他臉龐,「對,你說得對。所以逸兒的的確確是老爺的親骨肉。」
「可有人證?」付媛一臉嚴肅,臉上看不出一絲笑意。
女人慵懶地抻了抻身子,這才站起身走到付媛面前,嘴角勾勒出了十分魅惑的弧度。她捻著付媛下頜,付媛的腦袋向上揚了揚。
獨特的胭脂香氣再次湧進付媛的鼻腔。
「漕司夫人的意思是,可有人看見我與老爺顛鸞倒鳳?」說完她也沒忍住用圓扇遮掩自己笑得肆意的嘴角。
流連煙花之地的女子,是最懂得如何用床笫之事打趣人的,她也不例外。
「或許屋外守著的小廝能聽見吧?」她又張揚地笑,付媛也被笑得有些面紅耳赤,只能恨恨地別過臉,好躲開她那隻挑逗的手。
「我沒有閒工夫在這兒聽你說這些污言穢語。」付媛重重地咳了兩聲,又向後退了兩步。
那女人仍舊不依不饒地迎上前,用圓扇扇緣挑起付媛下巴,「怎麼?漕司夫人也不是黃花閨女了,這些話難道還不能聽嗎?」
「哦不,萬一漕司夫人當真還未□□呢?」說罷又「咯咯咯」地笑著。
然而笑聲並未維持多久,便被付媛的手完全掐實。
她一次又一次進犯付媛的底線,早該料到有這一出。
她一手用力地掐著女人的脖頸,目光冰冷,像冰錐般直刺心臟,「聽著,我不在乎你是誰,從何而來,有什麼目的。」
「我要的很簡單,我只要娘平安喜樂。」
女人本就緋紅的臉上更是蒙上了一層厚重的色彩,她用力拍打著付媛的手,直到付媛鬆開手,她才捂著脖頸大口大口地呼吸,嗔罵她一聲「瘋婆子」。
付媛無心理會她的罵街,只是快步走向莊十娘的廂房,自顧自地開始吩咐下人收拾行囊,自己則是將莊十娘的妝奩與首飾都一併收起壘好,攥著莊十娘的手便要走。
「去哪兒?」莊十娘拗不過付媛,身子卻依舊賴在床榻上不肯挪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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