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疏月立馬推辭:「不用了,顧伯伯到了場就夠了,你工作忙,本身也不敢驚動你的。」
但顧聞道塞到了她的手裡:「我們這樣的關係和交情,說驚動就遠了。」
再喝茶時,他微微勾起一側的唇角,臉上仍舊淡然。
曲疏月了解他,一旦打定了主意,是不會輕易改的。
另一重,在人家擺酒的地方推來推去的也難堪,只好收下。
她問起律所的事情:「聽方律說,你們主任最近身體不好,回家休養去了啊?」
顧聞道說:「是啊,田主任得了甲狀腺癌,體檢剛查出來的。」
曲疏月有些後怕的說:「真要命,你也是個喜歡沒日沒夜的,不能這樣了。」
她說這話的腔調,像個聽了鬼故事後,忽然特別怕黑的小女孩,幼稚又鄭重。
顧聞道一下子就聽笑了,他配合的認真點點頭:「好,我以後一定注意。」
曲疏月很用力的嗯了一聲,補充了句:「每年一次的體檢也要做的。」
「好,我做。」
石桌邊的兩個人,一個挑認為重要的說,一個投入的聽著。隔了一爿碧綠的湖水,沒看見對面菱花木窗後,兩雙鋥亮的眼睛。
本來只是路過,陳渙之的目光不經意一斜,就瞧見了這一段。
胡峰背了手,也站住陪著盯了一會兒,很快就沒勁了。
他說:「還有什麼可看的?人倆不就是說說話,你連這也介意啊?」
更何況,兩個人中間還隔了一張圓桌,再合情理不過的社交範圍。
陳渙之像聽不見,神情肅穆的站著:「曲疏月跟他說什麼了?你看顧聞道樂的,頭都快要笑掉了。」
胡峰嗤的一聲:「你們只是夫妻,不是熱戀中的小情侶,越界了啊。」
「......」
第34章
胡峰也沒看身邊人的臉色, 繼續說:「要說做人,還是咱們疏月有一套。」
陳渙之臉色黑沉,語氣也來者不善的樣子:「你覺得她是哪套?」
胡峰嘖嘖兩聲:「我就沒見過有誰, 作為男女朋友分手以後, 關係還這麼好的。」
他默然,從西裝口袋裡摸出煙盒來, 倒扣著在手心裡敲了敲。
陳渙之偏頭點上一根,語氣冰冷:「那你覺得是為什麼?」
實在沒想到他會一再追問糾纏, 胡峰略帶迷惑的, 慢慢騰騰的把目光從遠挪到近。
胡峰見多了他高高在上, 一副萬事與我無關, 只曉得隔岸觀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