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善朗越聽越有興致,親自篩了酒招呼他,「來來來,你坐下來慢慢說給我聽。」
「她——」
突然聽見外頭有人猛呵一聲,「什麼人?!」緊著又聽見頭頂有幾聲腳步響。曹善朗臉色一變,忙開門出來,瞧見個人影跑過,向左一瞧,小徑上站著夏掌柜與西屏。
那夏掌柜忙往前頭伸長胳膊喊,「噯!臧班頭!」
西屏拂下他的胳膊一笑,「夏掌柜放心,他一會就回來了。」
曹善朗迎過去問:「怎麼回事啊?」
那夏掌柜忙道:「我正引著二奶奶和衙門裡的捕頭去案發那間棧房呢,誰知那捕頭說這房頂上有人,便追去了。」
「有人?」曹善朗扭頭朝那樹枝掩映的房頂望去,「是什麼人啊?」
西屏笑道:「錦玉關所住的客人非富即貴,我想大約是賊吧。」
曹善朗又錯身朝她走去打拱,「二奶奶又來了,歡迎歡迎。」
西屏今日態度和善了許多,點頭微笑,「我們是來查看那間屋子的,希望曹公子別嫌煩,畢竟案子還沒了結嘛。」
「豈敢?我大小也是官家子弟,這道理我豈會不懂?那間屋子還沒收拾呢,案子不結,你們隨時過來查看。」
說著向那夏掌柜擺擺手,「你自去忙吧,我領二奶奶過去。」
走過這房門前,西屏暗暗往裡頭斜望進去,沒見什麼人,只是那圓案上擺著一席酒菜,兩隻酒杯。果然姜辛是藏在這裡,不過方才臧志和這麼一嚷,打草驚蛇,大概他又會換個地方藏身。
曹善朗也朝那屋看一眼,笑著睞向西屏,「聽說二奶奶是南京人氏?南京我也去過幾回,倒還熟,不知二奶奶原是在南京哪條街上住?」
西屏笑著搖頭,「我不記得了。」
他點頭,「想必離開南京的時候還小?」
「曹公子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不然走著不說話,總覺有些尷尬。」
「我不覺得。」
「這倒是,我看二奶奶是個喜靜之人。」
說話走到棧房門前,又是那些該死的丁香和桂花的香味,西屏掩住口鼻,「這門前種這麼些花做什麼?香味太重,反失清雅了。」
曹善朗笑著點頭,「二奶奶說得是,這是夏掌柜不懂,瞎種的,回頭我就叫人拔了去,換些氣味清淡的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