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寧不明白這人說話怎麼突然陰陽怪氣的,只覺得昨晚喝大了,一整個大腦都是斷片兒的,他問道:「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昨天……不對,我昨天不是去遼人牧區買羊了嗎?」
提起這個長孫清明就是一肚子火:「你還好意思提去買羊?你知道遼國牧區有多危險嗎就一個人跑去和遼人做生意?就不怕遼人把你灌醉了或者給你下點莫名奇妙的藥,到時候你便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周疏寧俏皮的挑了挑眉,一邊掀被下床一邊道:「怕什麼,我自有辦法護住自己。哪怕有人給我下了藥,那麼吃虧的也定是下藥之人。」
我一個男人,被下了藥頂多也是把別人這樣那樣一番,左右也是吃不了虧的。
吃了虧的長孫清明:……我不乾淨了。
周疏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上瞬間又露出了驚恐之色:「昨晚我……脫衣服了嗎?」
第94章 你的親親思慕者
長孫清明心中冷笑,你現在知道怕了,口中卻繼續涼涼道:「你放心,衣服是微雨幫你換的,沒有人碰過你。」
最後那句強調仿佛是在撇清關係一般,殊不知越是這樣,越表明了他的心虛。
周疏寧甫一下地,腳下便傳來一陣虛浮,眼前一黑,倒頭便往前栽去。
長孫清明立即上前扶住他,腦中的吐槽一連串響起:「你活該,你應得的,你自己想想昨晚你交待了幾次?就你這種精力,還敢孤身一人闖遼境,怎麼沒廢了你!」
口中卻仍是冷冰冰的話語:「沒休息好便繼續躺著,這個時候倒也不必逞強。」
周疏寧皺眉坐回床上,問道:「昨晚到底怎麼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了?」
為了讓周疏寧長記性,長孫清明還是把昨天的事告訴了他:「我剛剛說過了,你被遼人下了迷魂散,被他們送去了北遼太子耶律必的營帳。」
周疏寧聽罷嘴巴張的像雞蛋一般問道:「啊?給我下藥?把我送到了耶律必的床上?」
冷漠太子只答了一個字:「是。」
現在知道怕了吧?
以後看你還敢一個人跑去北遼。
誰料周疏寧聽罷卻是笑的直拍大腿,可是想想又覺得自己笑的太囂張,努力把那狂笑憋了回去,又問道:「那他……脫了……我的衣服嗎?」
長孫清明簡直對他無語了,你被別人下了藥送到一個野男人的床上,卻高興成這樣,這就是你說的對本殿情根深種嗎?
這樣想著,長孫清明瞬間便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明知道原先那些瞎話都是他編出來的,卻還是忍不住怒道:「你竟還笑得出來?我為了救你,隻身去闖耶律必大營!他出動了所有親衛追捕,我搶了匹快馬才僥倖逃離,你竟還有臉笑!」
周疏寧聽罷立即閉了嘴,他剛剛笑是因為覺得耶律必好笑,竟然會對一個男人下藥還強擄進了營帳之中。
看這情況,應是沒有脫下他的衣服,否則他倒是很想觀察一下北遼太子那傻樣。
北遼太子的傻樣他是觀察不到了,南晏太子的傻樣倒是近在眼前。
長孫清明突然就有點後悔,就該讓他在耶律必那裡吃點虧。
轉念一想,卻又生出一陣霸道的占有欲,昨夜他那般模樣,絕絕對對不可以被任何旁的野男人看去!
此時的周疏寧恢復了點神智,他看著長孫清明胳膊上纏著的紗布,瞬間心虛關切道:「你……這是因為我才受的傷嗎?」
長孫清明沒好氣道:「因為狗。」
周疏寧:「……哎你真是小孩子性子,對不起了好不好?我當時真的沒想到,遼民竟然這麼彪悍,竟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來。」
長孫清明也覺得自己胡攪蠻纏了,心裡卻仍然對他男扮女裝的事很有芥蒂。
他現在滿心的疑惑,只想知道他為何要男扮女裝,而真正的太子妃周疏窈又去了何處。
周疏寧卻圍著他轉了一圈,觀察著他的臉色,問道:「生氣了?夏卿,你別生氣好不好?我知道你關心我,更是因為我受了傷。這次怪我,是我大意了,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哎呀!來來來,你看看你,胳膊上又湛血了。我來給你換藥,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說著他出門,去找花照水要了藥箱過來,仔仔細細的幫他把傷口清理乾淨,又換了新的紗布給他纏上。
看到他的傷口那麼深的時候,周疏寧的眉心皺了起來:「這回我真認識到自己錯了,你一個人獨闖耶律必大營,想必是九死一生才把我搶回來。你於我來說,又是多了一次救命之恩。」
想必那耶律必也不是個善茬兒,原著里張鑫昌都能因為自己是男子而痛下殺手,更何況是以凶蠻著稱的北遼人了。
如果不是夏卿,自己這回恐怕更是凶多吉少。
周疏寧的性子便是如此,只要他知錯了,認錯服軟的態度便會非常好:「你若還生氣,就把我打一頓?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行事定會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我知道你關心我,就不要再生我氣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