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便又取來紙和筆,開始寫寫畫畫,畫廢了幾張稿紙,才終於畫出四套樣式差不多的能入眼的衣服來。
畫完後又交給微雨,讓她去給阿木,阿木的老婆二丫很會做衣服,這幾套想必也難不住她。
微雨卻搖了搖頭道:「小姐,論做衣服,誰又比得上夫人呢?」
周疏寧剛要問母親會做衣服嗎,瞬間便想到了,槿心姨娘可是宮裡的掌衣,姐妹兩個同出一家,母親的手藝自然也不會差。
只不過母親的性子溫軟,如果進了宮,還不得被宮裡的欺負死了。
所以外公當初便決定讓心思玲瓏的姨母進宮,把性子柔和的母親留在身邊。
哪知後面又遭遇了那樣的變故,好好一個皇上親封的縣主,落得後院為妾的下場。
周疏寧點頭:「好,母親做的,定能更好一些。」
江南大家,刺繡和剪裁自然比北疆小戶人家出身的三姐不是一個水準。
當然,三姐在北疆來說,也已經是翹楚中的翹楚了。
微雨歡天喜地的去給黎姨娘送樣圖,周疏寧整理好衣服又打算出門。
結果被長孫清明涼涼的聲音給叫住了:「喲,這麼早,太子妃這是上哪兒?」
周疏寧:……又是這讓人蛋疼的陰陽怪氣。
周疏寧背著手,理直氣壯的回答道:「去北郊,雜貨鋪的GG鋪墊那麼長時間了,我得去盯一下貨物的進度。普通的貨物此時已經上新了,我自己設計的那些俏貨還沒著落,身為掌柜,我總得去看看。」
長孫清明問:「身子好了?」
說實話沒有,周疏寧說話還是有些沙啞的。
但他不能再躺下去了,昨天就已經耽誤了一天。
長孫清明冷冷的笑了一聲,端了一碗藥到他面前:「你最好喝了它再去,否則晚上爬不起來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周疏寧盯著那碗藥問道:「該不會下毒吧?」
長孫清明皺眉:「毒死你算了!這世間又少一個禍害!」
周疏寧嬉皮笑臉接過藥碗,陪笑道:「我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嘛。」
此刻他態度從容,不卑不亢,早已將前兩日初識破太子身份時的窘迫丟到了九霄雲外。
喝過藥以後,周疏寧把藥碗還給長孫清明,小聲道:「我打算多做些火器出來,如果以後用得上,那可是能幫大忙的。若是你也感興趣,可以派幾個人過來。我的工人都是普通北疆百姓,你也許會不放心讓他們來做。」
畢竟炸藥的配方不宜外傳,越少人知道越好。
長孫清明點頭:「太子妃想的周到,讓金虎跟著你吧!他學東西快,最快明日便能安排人手。」
周疏寧點頭,又聽長孫清明道:「前天那個小夥計醒了,說要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如今他過了明路,不能再做死士了。就讓他也跟在你身邊,打打下手吧!」
周疏寧只覺得這些死士也挺可憐的,臉上的表情出現了那麼幾分同情。
只是皇家之事,本來就不是普通百姓可以理解的。
死一萬個普通人,帶來的影響也不及死一個國之儲君。
這一點周疏寧其實覺得挺悲哀的,他的信念是人生來平等,現實社會卻又不盡然平等。
周疏寧緩緩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長孫清明對他笑了笑,看著他那身普普通通的農婦裝說道:「漂亮衣服穿不慣?」
周疏寧沒好氣的轉身便走:「那哪像個做活兒的樣子!」
沒看到長孫清明的眼中滿是寵溺的眼神,還有眼神里那若有似無的占有欲。
日上三竿,周疏寧帶著一個跟班來到了北郊基地。
這次過來,黑虎發現又多了兩處平房,應該是這兩天剛搭起來的。
周疏寧指著那兩處平房道:「那裡是木工車間,那裡是紡織車間。」
後續小木匠阿木和他娘子二丫都會來這邊,而且二丫有孕了,他們眼看要成婚。
卻一直苦於張鑫昌不敢聲張,生怕張鑫昌再找他們的麻煩。
二丫的嫂子則帶著孩子改嫁到隔壁郡了,知道在這邊呆不下去,天天被人戳脊梁骨,她也沒臉呆著了。
微雨辦完事後已經過來了,她沖這邊揮手喊道:「小姐,你讓我準備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就放在你指定的操作台上。」
金虎問:「殿下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