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清明覺得自家媳婦經常說出一堆睿智的話,不過這話倒也不假,只要人是清醒的,選擇什麼樣的人生自有別人的想法。
怕只怕既要這樣還要那樣,這樣的人這輩子也是活不明白的,總不能所有好事全落到一個人頭上。
周疏寧和長孫清明回了西風村,這幾日驍王在北疆折騰出了不少動靜,案子卻查的一點眉目都沒有。
倒是找藉口來找了兩次周疏寧,全被他給回絕了。
驍王仿佛狗皮膏藥一般,讓周疏寧出門都變的麻煩起來。
好在如今是冬日,他便索性閉門不出了,和微雨一起將攢了一個夏天的鵝絨毛清洗乾淨,做了兩件厚實的羽絨大衣。
那羽絨每一朵都是經過他精心挑選的,用現代的縫紉工藝製做了內膽,又用絲綢製做了外皮,雙層布料保證不鑽絨,穿在身上厚實又保暖。
另外還有兩套貼身的薄棉衣褲,穿在羽絨大衣裡面,這個冬天只要不下水,左右是凍不著了。
長孫清明自美人關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周疏寧正打量著衣架上的大衣。
見他回來了,周疏寧立即朝他招了招手:「快來試試我設計的新款禦寒大衣,這可是我讓微雨從趙大娘家的大鵝身上薅了一夏天的鵝毛才攢出來的。為了攢這些鵝絨,微雨不知道被那大鵝咬了多少次。」
說來也有趣,那大鵝本來就和微雨有梁子,這下更是不能見面,一見面指定得打一架。
好在入冬以後大鵝都不下蛋了,趙大娘便殺了給周疏寧送了三隻過來。
微雨看那大鵝嘴上兩處黑斑,不正是和自己結下樑子的那隻嗎?
小一年了,微雨對大鵝也有了感情,含淚乾了兩大碗。
長孫清明穿上周疏寧給他制的冬衣,只覺這衣物輕便保暖還美觀大方。
對著銅鏡照了又照,滿意道:「愛妃做的衣服款式都比別家的別致,我真想知道你這小腦瓜子裡哪兒來那麼多奇思妙想。」
周疏寧從前都是用自己曾看雜書的藉口搪塞過去,今日卻生出了想和長孫清明坦誠一些過往的想法,便道:「若過告訴你,我曾夢遊奇境,那裡衣飾文化風土人情與大晏大有不同,可以說要先進上千乃至幾千年,太子殿下信與不信?」
長孫清明認真看著他的眼睛,突然笑道:「嗯,信,愛妃說什麼本殿都信。」
周疏寧:……這戀愛腦沒救了。
長孫清明摟住他:「其實這個說法倒是更合理的解釋了你的行事作風,若你真是生在大晏長在大晏,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大晏人的內斂和……虛偽?」
周疏寧沒想到長孫清明對大晏人的評價竟然是虛偽,不過倒也是,古代崇尚謙遜,而謙遜不就是另外一層意義的虛偽嗎?
周疏寧道:「太子殿下不覺得我是異類?」
長孫清明搖頭:「那能怎麼辦?也只能接受啊!誰讓我是戀愛腦?」
周疏寧:你真當這戀愛腦是好詞兒了?
就在兩人抱在一起,穿著情侶裝想膩歪一會兒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金虎的聲音:「主子,太子妃,不好了,出事了!姜千戶不見了!」
第205章 周疏寧許諾三日破案
周疏寧和長孫清明立即分開,便見金虎匆忙跑了進來,手上拿著一件姜放的衣服,正是之前周疏寧擔心他夜裡放哨會冷,讓黎夫人給他做的加厚棉氅。
周疏寧上前問道:「怎麼回事?細說一下!」
金虎很顯然是跑著前來報信的,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道:「昨夜剛好是姜千戶帶領手下巡夜,一夜平靜,直到天快亮時,換崗的邊軍才發現昨夜巡夜的眾人全都不見了,包括姜千戶。」
周疏寧的眉心緊皺起來,轉身便要往邊境上跑。
長孫清明一吹口哨喚來了照夜白,翻身上馬,並將周疏寧拉到了馬上。
燈下黑見狀汪汪叫了兩聲,也揚起四爪跟著跑在了後面。
顛簸的馬上,長孫清明看到周疏寧竟有些微微發抖,說道:「別擔心,姜放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
周疏寧卻仍然放不下心來:「前幾次出事的人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沒有一個回來的,你覺得姜放能回來嗎?」
吉人自有天相這種事,周疏寧是從來不信的,他只相信事在人為。